林盛夏跟梁遇白道谢,她没有跟席铮道别。
在出院那天,自己——个人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很简单的行李就离开了医院。
可她不知道的是,席铮就站在不远处二楼的阳台上看着她。
他目送她步步远去,坐上一早就等候在那里的出租车,然后绝尘而去。
“不去追?”旁边的梁遇白看了他一眼,颇带几分戏谑地道。
虽然他曾经也对林盛夏有过情愫,但是现在他被滨海医院的小姑娘缠得焦头烂额,早就没有心思去想跟林盛夏的那些事情了。
可他如今却有兴致来调侃席铮。
席铮也瞥了他一眼,道:“当然要去追。”他从来没想过就这样放弃。
梁遇白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倚着窗往外头看去:“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么 轻易的签离婚协议。”
他放她离开,不过是要重新将她追回来。
这一次,换他用尽全力,去爱她。
飞机上,林盛夏刚放下行李,她背靠在舒服的软椅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都结束了……”这时的她还想不到,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林盛夏去了欧洲,她顺着莱茵河游历,看中世纪建造的大教堂,透过彩色玻璃看折射之后的炫丽光彩,去葡萄酒小镇,品尝他们最出名的白葡萄酒,循着酿造的流程追本溯源,也去过魔幻故事中魔女罗蕾莱的雕像处拍照留
念……
这两个月来,她几乎要游遍莱茵河沿途的大街小巷,相机里面存了不下千张的照片,里面最多的还是各地的风景和建筑……
她不喜欢拍人,比起人来说,她觉得这些风景和建筑更加诚实。
不论世事如何,风景和建筑都永远在那里,静静地在时间的长河中安稳伫立,让她内心安宁。
林盛夏放下手里的相机,那里面又出现了一座新的小镇,是她从当地人的嘴里听来的。
这是一座尚未开发旅游的小镇,里面的风景亦是充满了自然的风情,大片大片的草原在初春的阳光照耀下显出—副盎然的生机来。
让林盛夏一瞬间都看得有些痴了。
她从山上回到小镇,已经是黄昏近夜。
看着天边的斜阳慢慢坠入小镇后方的青山中,她推门进入了一家当地的小酒馆。
小酒馆里面大多是当天下班去畅饮休息的男人,人们大声地用英文谈笑着——天的工作和生活。
这几个月的生活,让林盛夏重新捡起了曾经的英文,她很容易就能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在林盛夏进入酒馆的瞬间,就吸引了好几个男子的注意力。
毕竟一个亚洲女人的面孔,在他们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并不常见。
她听见隔壁桌的几个男人在打赌,但具体是什么内容,她却没有听太清楚。
“老板,来杯啤酒。”她用流利的英文向酒馆老板要了一杯扎啤,金黄色的啤酒上面浮着—层白色的泡沫,被力度不轻地放在桌上,摇摇晃晃最终停下
林盛夏端着酒杯,痛快地直饮了半杯。
喝完之后,她才开心地“哈”了一口。
这才是人生该有的享受。
她隔壁那桌的几个男人突然出现巨大的反应,其中好几个男人都掏钱给了其中一个,那个男人有着一头栗色头发, 眼神非常深邃。
男人发现她看了过来,便朝她露出一个很是开心的笑容,朝她扬了扬手里钞票。
他做了一个嘴型,林盛夏看出来,那是“谢谢”的英文。
她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们用她打了个什么赌,而这个男人正好就是赢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