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夹了一块来尝:「好吃,既然想我,闲暇无事可去公主府寻,又不是不准。」
「原先我与哥哥去都不必通报,现下不一样了,我可不敢。」顾珣月嘟囔着嘴,像个谄媚的小人,着实好笑。
「好好好,你不必。」
魏淮昀也是个多心眼子的,瞧她这副模样,眉眼愈发冷,又不好跟姑娘家计较,便闷闷吃酒。
直到顾行止送殡回来,到这小间来见礼,顺道寻自己妹妹,
他一身丧服已经换成了惯常穿着的银白衣袍,也是素净,倒无不妥,唯独腰间挂着的藏色荷包尤为扎眼。
那小鸟似的鸳鸯,枯叶似的荷花,分明是我所绣。
一来自退婚后我未曾见过顾行止,二来他也惯戴那些我送他的玉佩,倒是不知原来他还真留着这荷包。
这不是存心找事儿吗!
当下捏着玉箸的手便有些不稳。
魏淮昀递了一眼过去,意味不明地笑道:「顾世子的荷包倒是灵巧,可否让我瞧瞧。」
「殿下未有吗?」顾行止见礼落座,那副清冷模样,实在是叫人看得生气。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说,这祖宗脸色便冷了,将手中玉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自然是有,只是有些东西,我有了,便不准旁人有。」
顾行止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我这才恍然回神,魏淮昀在别人的地盘生事呢!
放下玉箸,拽住他的袖子正色劝道:「此乃镇国公府,不可随意撒野。」
魏淮昀微微回头扫了我一眼,一抽袖子就走了,轻描淡写的模样,看不出生气,也不像是方才寻衅的人。
但那一眼却瞧得我眼皮子直跳,正想追出去,被顾珣月温言喊住,心不在焉地陪着他们兄妹俩用完了这顿膳。
漱口净手以后,略一寒暄,方得离开镇国公府。
到了门口,我的车驾已经换了一辆。
「殿下说要有事先离开,便嘱咐属下另去公主府驾车马来。」林琅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唯独声音有点不稳。
我心里有些好笑,若我没在镇国公府留那么久呢?车驾可能在我出府之前到来?
到底是我自个把人惯成这样,懒得计较,摆手嗤笑一声便上了马车。
等回到公主府,我才晓得,魏淮昀居然没回来,声音便不免变得有些沉:「他人呢?」
「启禀公主,属下不知,殿下不准跟随!」
「本宫是不是素来和气了些,才叫你分不清这里谁是真正的主子?」我眯着眼睛回身看着林琅,他已然跪在青石地上,头压得极地。
「便跪着,几时有姓魏的消息,你几时起来。」
回到书房处理杂事,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在这大周他人生地不熟,能去哪?
银钱带得够不够?
这样好看不会被掳到花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