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峰峦叠起,郁郁葱葱。
余音一身粗布麻衣,墨色的长发束起发髻,乌黑的颜色将她纤细优美的天鹅颈衬托的更加白皙。
纤细的身影在山间敏捷的穿梭,就连身后的背篓都显得格外俏皮。
林间石碓,一株翠绿色的奇异植物吸引了余音的注意。
长叶细茎,白色米粒花朵。
就是它了!
余音美眸一亮,纤纤玉手才伸过去,却猛地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手腕。
她一惊,却被巨大的力量猛地扯进了山洞!
女人?
沙哑的低吟宛如山涧泉水,余音下意识的抬头,一股铺天盖地的荷尔蒙气息就排山倒海般的压下来。
伟岸的男人一袭黑色衬衫,黑色的口罩下,只有一双如黑豹般敏锐的长眸。
你是谁?!
余音敏锐眯起双眸,一把摁住了男人的肩膀。
这里是边境森林,时常有偷渡的人出现,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但往往,都是亡命之徒!
女人的冷静自持让莫予峥一顿,但身上滚烫的感觉正如千万只蚂蚁啃噬,一点一点的吞掉他最后的理智。
帮我。
他说话间靠近,可面前的女人却眼神一寒,一把冰寒的冷刀就横在了他的脖颈间。
普通的女人可能会害怕,但,绝对不可能是她余音!
放开。
朱唇冷冷吐字,余音用刀逼出一个安全距离,眉心却微微颦蹙起来。
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
是血。
他,受伤了。
薄唇抿成一条线,莫予峥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有这样的胆识。
但,越来越模糊的视线,却在不断敲响警铃,紧绷的感觉几乎要了他的命。
他等不及了。
帮我,我会报答你。
余音皱眉,不需要。
因为,她也不会救。
她从不是圣母,没必要帮这样身份不明的亡命之徒。
但显然,面前的男人似乎曲解了她的意思。
这可是你说的。
什么?
余音一愣,但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便敏捷的一把夺过了镰刀,大手攥住她的手腕,一把压向头顶。
嘶啦
布料碎裂的声音,清晰的冰冷感,紧接着便是炽热与撕裂的疼痛。
余音疼的呼吸一滞,几乎失去了抵抗力,未经人事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越是这样,疼痛就越是剧烈。
你混蛋!
抱歉
深沉的呼吸伴着充满歉意的低语:我会补偿你,娶你,做我的妻子
信誓旦旦的承诺,余音已经听不到,只有无穷无尽的索取让她眼前一黑,脊背抵在冰冷的石壁上,硌得生疼,她咬紧嘴唇,血腥味在唇畔间蔓延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身上的压迫力才没有那么重,余音浑身都在颤抖,冷汗涔涔之中,似乎有什么戴到了手腕上。
这是我的唔
莫予峥的话都还没说完,余音就抬起手,狠狠的给了他脖颈一下。
砰!
男人应声倒地,不省人事。
王八蛋!
余音狠狠的一脚踹到男人的小腿上,哆哆嗦嗦的把衣服整理好。
愠怒中的女人举起刀,直接对准了男人的脖子
十分钟后,余音出现在了灵山村的村口。
艳阳高照的天儿,她却浑身冷汗涔涔,酸痛让她举步维艰。
可就在她准备进村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
呦,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余音么?
尖酸的夹子音带着奚落,丝毫都不掩饰语气中的嫌弃:今天是周末,余音你还要上山找野菜么?
林悦薇一袭精致的连衣裙,挡住了余音的路,说话间故作诧异的掩住嘴角: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根本不上学,肯定不知道今天是周几。
余音脚步一顿,却是微微颦蹙起眉心。
林悦薇今年十八,比余音小一岁,却已经因为优异的成绩去了北城的大学。
但,余音却因为家境贫寒,没有办法去上学。
她们,从小到大都是死对头。
更准确的说,是林悦薇一直把余音视为眼中钉。
可偏偏,她的每一次攻击和嘲讽,都好像打在了软棉花上一般,根本得不到余音的回应。
林悦薇更加气急败坏,她直接大次次的拦住了余音的去路,愠怒出声:余音,我在跟你说话!
余音冷寡吐字,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好狗不挡道。
什么?
林悦薇被气得七窍生烟,急赤白脸的叫:余音,你骂谁是狗?
谁当着我我就在骂谁。
余音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只想赶着回去清理一下,但林悦薇偏偏不依不饶。
余音,你就是没有家教!林悦薇气急败坏,眼珠子乱转:哦,我差点忘了,你本来就没有爹妈,你不是说,他们很快就来接你了吗?我看你又是在吹牛吧!
余音的眼皮一跳,美眸眼底掠过一层冷意。
她确实是孤儿,两岁的时候就被人贩子拐走,中途却因为发高烧被丢到了灵山脚下。
是余奶奶捡柴的时候发现了余音,给她取了名字,抚养长大。
如果不是奶奶,余音可能早就死在山坳里了。
余音可以不在乎所有人,但却不能容忍别人说老人家一个字不好。
可,林悦薇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越发变本加厉:看看你和这个德行,怕不是跟你那个奶奶学的,去偷男人了吧啊!
她的话都没说完,手腕顿时一痛,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反翦手腕,狠狠的怼到了一旁的树上。
咚!
啊啊啊啊余音,你疯了吗?松手!林悦薇疼的尖叫出声,想要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
下一秒,冰冷的刀锋就贴到了她细皮嫩肉的脸颊上。
林悦薇,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一字一顿,冰寒字眼儿宛如刀锋,每一下都让林悦薇不寒而栗。
她战战兢兢的开口:你你敢!
呵?
余音冷笑一声,纤纤玉指微微一动,冰凉的刀锋划过,好像毒蛇吐信。
既然你不信,那就用你的小脸蛋儿先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