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佳弯着腰,挤进了卫泽语的怀里,环抱起卫泽语的腰间,凑到耳旁低声说着:“卫董事长,今晚,就别回去了。”
“你这个闹人的小妖精……”卫泽语低身吻上了顾佳的唇。
那个家里回去与否,对卫泽语来说,早已不太重要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对卫泽语帮助了很多,能得到林氏集团,也有顾佳的一半功劳。
即使卫泽语并不是真心爱顾佳,但是却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爱她。
就像从前卫泽语说爱林夏一样,说的卫泽语自己都差点相信,他爱的是林夏。
卫泽语谁也不爱,从偏僻村庄出来的他,只爱权利,爱金钱,因为他已经不想,再回到那个贫穷的地方。
林夏滑动着轮椅,来到了衣帽间,这里的衣服,有一多半曾经是她自己设计的,从画图纸,再到衣服裁剪的每一步,衣服上的装饰,都是她一针一线缝制上去的。
如今,她已经不配穿着它们了。
看了看时间,林夏知道,卫泽语不会回来了,简单的洗漱,林夏靠着自己,挪上了床,准备睡觉。
瘫了多年,她早已经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
许是累了,林夏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林夏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里她的爸爸妈妈还活着,亲切的喊她夏夏,梦里她可以自由的奔跑,不用再被困在这个别墅里,梦里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因为她的梦里没有卫泽语。
美好永远是短暂的,睡梦中的林夏被凉水泼醒,睁开眼睛看到的,正是曾经向她承诺,如何爱她的卫泽语。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卫泽语,怒视着她,凶神恶煞的表情,好像能活活吃了她一般。
“我现在只要看见你,就觉得烦!”
还未来得及反应,卫泽语的一双大手,就伸向了她,掐的她无法呼吸,双腿动弹不得,林夏只能用手拼命的挣扎着。
也许是卫泽语突然醒悟,在最后关头松开了手,差一点无法呼吸的林夏,在卫泽语松开手的瞬间,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她林夏,差一点就死了。
林夏侧在床边,瘫倒在地,眼泪模糊,双腿没有知觉的林夏,只能靠着墙边,不知道是被凉水泼的发冷,还是刚刚从鬼门关逃回来的恐惧,林夏一直都在颤抖着。
如果一会儿卫泽语再想杀了她,她是躲不开,也逃不掉。
“林夏,你恨过我吗?”卫泽语抬起头,看着瘫在角落的林夏:“曾经的林氏大小姐,如今落魄成这个样子。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林夏自嘲的笑了笑,她又何尝不讨厌现在的自己。
“泽语,我在外面,等了好久啊。”
林夏侧过头,从外面走进来的女子,穿着暴露,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的刺耳。这个女人,走进卧室,便坐在了卫泽语的腿上。带着嘲笑的笑容,看着瘫在地上,落魄的林夏。
“林大小姐,不认识我了?”
林夏还是把主卧让给了他们,睡到了对面的卧室。
顾佳,林夏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当初卫泽语带顾佳来的时候,说顾佳只是他在老家的邻居,大学毕业之后生活艰苦,希望能给她一个机会,让她进林氏集团,林夏竟然天真的相信了。
听着顾佳在隔壁,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叫喊声,林夏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痛到无法呼吸,保姆桂姐来的及时,递给了林夏一杯水。
林夏一饮而尽,却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模糊不清,强迫自己必须清醒的林夏,模糊中只看到了她被拖到轮椅上,也只是那么几秒钟,就被推下楼梯。
水中被下了药,那可是桂姐给她的水啊,她才会如此信任,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只觉得眼前模糊的林夏,还是努力的看清了眼前的人。
顾佳笑的猖狂,卫泽语在一旁冷漠无情的看着她。
见到摔倒在台阶底层,浑身是血的林夏,二人丝毫没有愧疚感,转身离开,潇洒自如。
躺在地上的林夏,早已分不清楚脸上是血还是泪水,眼前模糊的很,她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张开双臂,想要拥抱她。
“嘀!嘀!嘀嘀嘀!”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就围绕在林夏的耳边,她想活着,,无论她怎么努力,她的眼睛都无法睁开。
“快!病人心跳骤停!抓紧进行按压急救!静脉注射肾上腺素!”
林夏的这三年,仿佛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她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爱情,失去了发小,失去了家族企业,失去了他,也失去生命。
从小被父母宠爱长大,天真烂漫的她,愿意去相信任何人,最后她最愿意相信的人,伤她最深。
“嘀————”
“我们尽力了,她还是离开了。”
林夏明白,人的一生,总是要死去。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在生物学上,就已经宣告了死亡。她甚至能听到身边的医生护士在尽力的抢救着她,原来不是所有的人,都想让她死。
她也想活着,想去把父母辛苦一辈子的林氏集团抢回来,想让卫泽语和顾佳,得到应得的报应。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不会让父母乘坐那辆车,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不会相信卫泽语……
可是,还来得及吗?
“林夏!你醒一醒!”
林夏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又再一次揉了揉眼睛,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发小叶梓祺。也是毕业聚会那天,出意外事故,来不及说再见就离开的人。
“我真是佩服你,在这大四关键时刻,大家都在拼命的找实习,就你这林氏集团的大小姐,还能睡得着。”叶梓祺唠叨着。
“梓祺!真的是你吗!你还活着!”林夏惊讶的看着叶梓祺,害怕这是做梦,伸手掐了一下叶梓祺的胳膊,她没死!叶梓祺也没有死!
“疼!”叶梓祺后了几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林夏:“你掐我干什么!你又做梦我死掉了?林夏,你就不能盼我点好,我活的挺好的!能跑能跳能吃能喝!”
林夏实在不敢相信,刚刚掐了叶梓祺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站起来看着这间熟悉的大教室,林夏控制不住的想要哭,是喜极而泣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