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父亲前年升的五级铸工一个月工资48块5,养活两口人绰绰有余,这些年存了有四百多块钱。
再加上500块工伤抚恤,杜飞一共从立柜内侧的夹层里翻出将近一千块钱,几十张各种各样的票券,还有一只白玉镯子。
这可是一笔巨款!
现在一台永久28加重自行车才180元,上海牌160型收音机140元,两千多就都能在京城买一套一进的小四合院了。
把钱票和镯子一股脑丢进随身空间,杜飞就要出门。
岂料那空间内突然微微震动起来!
刚丢进去的玉镯子浮现出一层白光,竟然缓缓被空间当中悬浮的光球吸摄过去!
杜飞‘咦’了一声,忙把玉镯拿出来查看。
发现这只镯子除了光泽暗淡一些,并没别的异变。
反而空间内的光球,在吸收白光后,好像变大一圈。
杜飞仔细琢磨片刻,却仍不明就里,反而肚子更饿,只好先把镯子放回去。
刚出门,霎时间,一股冷风扑来,直往脖领子里钻。
冻得杜飞一缩脖子,反手关上门向前院走去。
这个大杂院原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四合院,他家在最里面的后院,外出必须经过中院前院。
这时刚过五点,天还没黑。
杜飞一出门,就迎面碰上一个穿着蓝布棉袄的胖子,背着个手,一步一晃,一副牛气哄哄的做派。
“二大爷,下班了您。”
打个照面,杜飞习惯性的招呼一声,脑中随之涌出一大团新的记忆,令他皱了皱眉。
脚步却也没停,穿过一道月亮门,来到四合院的中院。
中院面积最大,住户也最多,明显更热闹。
烧水的,做饭的,大人叫,孩子闹,一片乱哄哄的。
杜飞正皱眉消化新的,关于院里街坊邻居的记忆,忽然看见一道俏丽的身影。
穿着一件蓝布碎花小袄,袖口被高高的挽起,露出两条白藕似的小臂“唰唰”的搓洗着衣服。
“我艹,这不秦寡妇吗?”杜飞心里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刚才那二大爷……是刘海忠。”
咕噜一声,杜飞咽口吐沫,顿时满脸黑线。
重生一回,居然跑到禽满四合院来了。
恰在这时,似乎察觉到杜飞的视线,秦淮茹抬头看过来。
不得不承认,抛开人品不说,这俏寡妇是真漂亮!不施粉黛就完爆后世那些网红,身材也相当有料,尤其那双桃花眼。面前的大盆里,因为兑了热水,升腾起一片白气,在雾气中隐约顾盼,竟是说不尽的风情万种。
“小杜呀,今天好些了?”秦淮茹面带笑容,停下手中的活计,热心道:“你有什么要忙的,跟秦姐说,可别客气。”
“谢您秦姐。”
杜飞嘴角抽了抽,敷衍着忙紧两步出了中院。
初来乍到,他可不想立刻跟秦寡妇这种高段绿茶对线。
“这小子,你忙什么。”
看着杜飞背影,秦淮茹嗔了一眼,又是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什么,抿嘴嫣然一笑。
到了前院,跟擦自行车的三大爷打声招呼,杜飞总算冲出了四合院。
回头再看一眼,斑驳的红门,破败的门楣,还有院里喧闹的人声。
杜飞忽然一笑。
傻柱,许大茂,前中后院的三位大爷,还有那个混不吝的贾张氏。
在这个没手机,没网络的年代,时不时鸡飞狗跳的院子,以后的生活肯定会相当精彩。
杜飞好整以暇,打算去巷口的饭店吃一口,一转身却看见一个穿着蓝布工装的方脸汉子走来。
这人四十七八岁,剃着平头,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正是中院的一大爷易忠海。
其实四合院的三位管事大爷,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处理邻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
在建国初,户籍制度不完善,为了防备敌特潜伏破坏,在人员复杂的大杂院选出管事大爷,类似古代的保甲制度,发现异常人员,立即上报。
但到六十年代,敌特基本绝迹,各院的管事大爷也变得可有可无。
杜飞与易忠海对视,脑中浮现出一些不太好的记忆。
易忠海没料到会遇到杜飞,眼神闪过一丝尴尬,腮帮子肌肉鼓了鼓,喊了一声杜飞名字。
“一大爷,您有事?”杜飞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易忠海来到跟前,看左右无人,压低声音:“昨天我说那事儿,行不行的,你给个话?晚上孙主任就来了。”
杜飞比易忠海高小半头,二人目光对视,微微居高临下。
原主虽然学习成绩不错,但性子偏软,面对一大爷,必然伏低做小,不仅眼神会垂下去,后背也会微微恭着。
然而今天,易忠海明显察觉不一样。
两人默默对视两秒,杜飞淡淡道:“行不行的,等来了再说。”说罢直接转身走了。
易忠海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却从院里闯出一个提着酱油瓶子的半大小子,正是三大爷家的老三闫解旷。
“呦,一大爷,下班了您。”闫解旷喊了一声,就一溜烟跑了。
等闫解旷跑远,杜飞已经走到七八米外,易忠海只好阴着脸的走进四合院。
杜飞出了胡同,沿着主街走了十多分钟,来到南锣供销社门前的十字路口。
路口旁边有一家饭店,规模虽不大却是正经国营的。
杜飞推开门,撩起沉重的棉门帘,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扫了一眼饭店里边。
即使是晚上的饭点,也只有三桌客人,毕竟在这个年代,舍得下馆子的真不多。
杜飞找了个靠炉子的桌子坐下。
一个个头不高,长得五大三粗的服务员撇着大嘴走过来问:“吃点什么您纳?”
杜飞瞟了一眼墙上用毛笔字写的菜单,还有旁边‘严禁呵斥打骂顾客’的标语,麻利的点了一个软溜肉片和一大碗米饭。
“六毛钱,粮票二两,肉票一两。”服务员飞快扯了一张单子放在桌上。
杜飞交了钱,一边等上菜,一边回想刚才易忠海提到那件事。
就在昨天晚上,易忠海单独找到原主,开始嘘寒问暖,然后旁敲侧击,最后提出希望原主把进厂接班的名额让给一个叫孙强的。
这个孙强,正是易忠海所在的轧钢厂一车间孙主任的儿子!
原主做梦也没想到,院里德高望重的一大爷,在他爸死后竟帮着外人抢他工作!
还腆着脸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说什么轧钢厂车间工作繁重,他身子骨太弱,根本承受不住。还说孙主任会帮他在街道办找个工作,每天坐办公室,不用去下车间,轻省得很。
最后,更是隐晦威胁,如果他敢不听话,就算接班进厂,也没好果子吃。
原主大病初愈性子又软,但事后越想越憋屈,一股急火攻心,直接昏厥过去,再醒来已经成了杜飞……
四五分钟,服务员把饭菜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