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羽鸾低着头,眼中的杀意差点藏不住。
不是说已经把那个下贱的马夫扔进来了吗,为什么楚羽凰没事!
“楚羽凰,你别太过分,飞鸾公主也是公主,你凭什么对她非打即骂?”
楚羽凰抬起头,看到楚羽鸾身后那张熟悉的脸,嘴角轻嗤。
“来人!”
两行金甲卫士鱼贯而入,寒光阵阵的刀剑吓得方才说话的贵女花容失色。
“楚羽凰,你想干什么?”那贵女哆哆嗦嗦的退后两步。
楚羽凰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慢悠悠的问金甲卫士:“以下犯上者,当如何论处?”
“杖三十!”
金甲卫整齐划一的震天吼吓得贵女差点跪在地上。
她一哆嗦,几次想站起身都腿软,“不,楚羽凰,你不能打我,我祖父是太尉,我兄长是……”
“还敢直呼本宫名讳,掌嘴!”
金甲卫士中为首的一位喏了一声,蒲扇大的巴掌直接扇在贵女的脸上,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顿时被打出了血。
大内禁卫十成十的力道可没那么好受。
原本还想上前劝和的其他贵女们,顿时都偃旗息鼓,不敢再声张半个字。
这位圣凰公主比传闻中还要目中无人,还要跋扈,杜太尉的孙女,说打就打了,他们这群父兄族亲不如杜太尉的,岂不是小命都没有?
“姐姐,秋雅妹妹她还是贵妃娘娘的侄女,你这样,不好吧。”楚羽鸾看杜秋雅一张脸差点被打的毁容,赶忙上前劝和。
她这个蠢钝如猪的姐姐脾气最古怪,万一真让她把杜秋雅打出个好歹,贵妃那么护犊子的人,能放过她?
“啪!”
清脆的一声响。
“姐姐?”楚羽鸾捂着脸,泪眼汪汪。
“你不出声,我倒把你给忘了。”楚羽凰不得不又擦了一次手,“没有你牵头,他们这群东西,也没胆子闯我的寝殿。”
她站起身,招呼金甲卫士把杜秋雅拖去寝殿外,顺势还把楚羽鸾也压了出去,不给二人任何反应的时间,一人嘴里塞了一团布,狠狠压在院子里。
“给本宫好好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敢硬闯本宫寝殿的贱人,打不出血你们的脑袋就别留了!”
原本还碍于楚羽鸾公主身份,打算手下留情的金甲卫士们顿时屏息凝神,再不敢收敛力道。
啪啪啪,木棍捶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在一片沉寂的院子里格外响亮。
几个贵女不敢看,楚羽凰一声令下,立有宫人逼着她们抬起头看行刑。
“本宫不发威,你们都当本宫是死人?今天就给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得罪本宫的下场,谁要是敢闭眼,一起受刑,本宫要你们知道,这宫里除了父皇母后,到底谁做主!”
‘咚’
寝殿大门被扣得一响。
楚羽凰长舒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浑身都激动的颤抖。
她重生了,重生到当年还没嫁给上官瑾那个畜生的十四岁!
前世她犯傻的,像一条狗痴缠上官瑾,被上官瑾来回利用,更是用她的美貌作物资,把她送给已经成为皇上的蒋琛。
她不愿在蒋琛身下承欢,哪怕哪个男人对她如珠似宝,还是拼死逃回皇都。
结果被那两个贱人活活烧死在殿里!
身上似乎还残留着灼烧感,让楚羽凰眼神一冷。
右手一把锤在身旁的木柱上,她咬牙切齿道:“给本宫滚下来!”
房梁上跳下一个健硕的身影,眼神侵略性的在楚羽凰的身上游移。
只是一瞬间,蒋琛便收起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低头跪在地上,声音低沉又有磁性,“公主赎罪,刚刚是奴才冒犯了”
“冒犯?我看你凰儿凰儿叫的,不是还挺开心的吗?”楚羽凰斜倚在贵妃榻上,抬脚踩在蒋琛的头上,语气漫不经心,甚至还有点嘲讽。
眼神却是复杂。
蒋琛低着头,眼神中隐隐透着兴奋。
幼年时的一饭之恩,四年前的惊鸿一瞥,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直到压下心口几乎破胸而出的冲动,蒋琛才敢颤着声音道:“奴才知罪。”
“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少女的声音从一侧传来,带着点吴侬腔调,甜的像撒娇,酥的他身子软了半边。
“奴才同人起了争执,便动手和那几个人打了一架,奴才寡不敌众,被那群人捆起来扔到了公主的寝宫。”蒋琛垂眼,冷静的陈述。
他没说的是,以他的功夫,根本不怕那群人,寡不敌众全是扯淡。
愿意中招,是因为能进公主的寝宫,嗅一息平日里根本闻不到的馨香。
若是能让他一直待在寝宫,死了也值。
“行了,本宫知道错不在你。”楚羽凰打断他的话。
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是被人利用了,一个棋子而已,她真追究起来又有什么用?
再说,她也不想蒋琛这么早死。
这个以一敌百的猛士若调教得当,就是一柄锋利的钢刀。
她要用这把刀扫清一切障碍。
楚羽凰走到蒋琛面前,踮起脚捏着他的下颌,逼他直视自己,“你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敢趁着迷香控制轻薄本宫,你说,本宫要如何罚你?”
“奴才甘愿受罚。”
被少女捏住的皮肉似乎在发烫,蒋琛呼吸急促,不断隐忍喷薄而出的感情,双手捏在裤腿边,指节攥的发白。
要命的罪魁祸首还不肯放过他,娇软的身子就绕在身旁,撒娇似的话萦绕在耳畔。
“让本宫好好想想,要怎么惩治你。”
“是抽你一顿鞭子。”
“还是,狠狠打你一顿板子呢。”
蒋琛微微躬身,不敢让少女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无论公主怎样惩罚奴才,奴才都心甘情愿。”
楚羽凰背过身,不去想身后的人此刻状况。
前世种种浮现于她的脑海。
楚羽凰瞪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本宫看你逃的挺快,功夫不错,以后你就是本宫的贴身侍卫,负责照顾本宫的饮食起居,本宫若有一点儿不舒心,唯你是问。”
前世,楚羽鸾和上官瑾在她的饮食里动手脚,害她武功被废,不然以她的武功,绝不会任人鱼肉,捆到蒋琛的床上任他玩弄。
“公主?”蒋琛狠吸一口气,掐的掌心几乎出血。
他是在做梦吗?
公主不仅不责打他,还提他做近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