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推搡的时候,你不经意地抬头,看到了高台上的他——一个冷峻的军官。他像一只苍鹰,锐利的双眼睥睨地面的蝼蚁。直至他身后走来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女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冷峻的面容浮现漫不经心的淡笑。随后举起手边的长枪,朝下肆意扣动扳机。不远处的一个男人和一个老太太倒下了。你和附近的人怕得想要四散逃跑,奈何还是被驱赶着向前走。高台上的男人似乎很满意你们的恐慌。他笑着环住主动靠近的女人,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靠近女人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浑话,让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没见过这样的男人,明明残暴荒诞,却有莫名的吸引力。致命。你不敢再看他。在你低下头的那一瞬,高台上的男人不经意地往下瞥了一眼。有意思,他抓到了一只大胆的小老鼠。你和村民们按要求登记,领取了统一的白色囚服,等待军官来分配去处。期间有人想反抗、想逃跑,但统统死在了枪下。这里的士兵似乎有用不完的子弹。突然,一个年轻的中尉挑了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出列。其中有你。你们被带到另一处空地上。中尉说,你们之中有一个幸运儿会成为少将的仆人。正说着,高大冷峻的男人已经出现在你们面前。是他。你瞄了一眼,又赶紧垂头装死。几个女人看到少将的面容,变得跃跃欲试。少将慢慢地靠近,端详每一个女人。你听着军靴踩踏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乌漆发亮的军靴停在了你面前。“会说德语吗?”“……会…会的,长官。”“识字吗?”“……认得一些,长官。”“抬起头来。”你抬头,撞进那一双冷冰冰的眸子里。“叫什么?”“……海伦。”半分钟后,你成为了他的女仆。从一个自由人变成了女仆,你很不适应。然而你无法选择,因为你终于知道了这是个什么地方——地狱。你原以为你和村民被抓来是给工厂做苦力的。直到那天你无意中看到从工厂里运出来的一车头发和一大箱牙齿,你才知道自己多幸运。可笑的是,救赎你的人却是这个地狱中最令人生畏的恶魔。你住在地下室里,楼上有光的地方是那个恶魔的居所。他夜里带回来各色的女人,早晨赤着上身在阳台上对楼下的俘虏随意射击。待他放下枪,结束“晨练”之后,你就要开始工作了。“海伦,一杯咖啡。”你给书桌前的他递去一杯咖啡。他料理公务的时候是一个矜贵的上流人士。他疲惫的时候,会给你丢一本德文诗集,让你念给他听。他则脱下军帽,到一旁的沙发上小憩。他喜欢在应酬之后让你帮他剪指甲。你跪在他左手边,握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小心地剪着指甲。他翘着腿从容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脸色因酒精泛红。有时候他会直起身子,缓缓地俯身去拿茶几上的杯子。你俩渐渐离得很近,他身上的酒气慢慢笼罩住你,形成一个囚笼。然而靠得再近,你和他也只不过是短暂地交汇,又迅速地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