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候,外婆从乡下过来看我。
何小莲热情的接待:「妈,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啊。先坐坐,我这就去买菜。」
她一走,外婆搂着我:「我可怜的清婉啊,肯定受委屈了。人人都说她好,其实那只是表面功夫。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都看得明白。」
「外婆,她以前对我很好的。」
「那是以前。」外婆叹了口气,「自从你妈留下的那笔钱,被她拿去给谢承志买了房之后,她就犯不着再讨好你了。」
我听得似懂非懂。
外婆拉着我的手,叮嘱了很多,又给我塞了两百块钱。
直到外婆离开,何小莲都没现身。
我送外婆下楼,发现她正在麻将馆里打牌。
看着何小莲的侧影,我突然顿悟了——
后妈永远不是妈妈。
有了后妈,亲爸也会变后爸。
我开始疏远何小莲。
她也明白,连连冷笑:「老太婆来一趟,你变灵光不少。她肯定给你钱了吧。」
「没有给。」
何小莲自然不信,直接来搜身。
口袋没找到,她就强行把我的衣服全部给脱掉,让我站着不准动,还不准我哭。
「大晚上的你要是吵到邻居,今晚就给我去阳台站着,别想睡觉!」
我双手捂着身前,把下唇都咬出血痕才忍住眼泪。
为了尽快结束这种羞辱,我只能告诉何小莲:「钱在枕套里面藏着。」
她拿到后,立刻出门打牌去了。
这,还只是开始。
谢承志学了架子鼓之后,嚷嚷着要买一架放在家里。
买是买了,哪里有地方放?
于是我的房间被腾了出来,给谢承志当练习室。
而我搬去了没有窗户的杂物间,通风不佳,一年到头都散发着浓浓的霉味。
读初中时,谢承志语数英都是刚刚及格的分数,我爸找人托关系,花了不少钱把他送进当地最好的私立中学。
而我明明考上了,却被送进离家最近,名声也最差的一所学校。
因为我可以当走读生,这样能省下寄宿费和生活费。
我爸说:「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何小莲说:「反正你以后都是嫁出去的赔钱货!」
言传身教,有这样的妈,谢承志对我自然也不会客气到哪里去。
一开始,谢承志还担心又会被何小莲揪耳朵,后来发现何小莲压根不管,甚至还帮着他欺负我,于是胆子越来越大。
往我书包里倒水,把我写好的作业本撕烂等等,都是小儿科了。
有一次,谢承志不知道从哪里抓来一只掌心那么大的癞蛤蟆,偷偷摸摸的塞进我被窝里。
恰好被我看见了。
我装作没发现,等谢承志一走,我掀开被子直接抓起癞蛤蟆,
因为心里长时间憋着气,当时根本不知道害怕,满脑子想的都是把它转移到何小莲的床上。
当晚,何小莲打牌回来,刚进卧室不久,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啊!!!」
她吓得脸色发白,哆嗦着跑出来:「哪个杀千刀的!谢清婉,是不是你干的!」
我无辜的眨眨眼:「什么东西?」
何小莲估计我一个女孩子,也不敢抓那么大只的癞蛤蟆,立刻去揪谢承志的耳朵:「小兔崽子,老娘的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快给我扔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尝到报复的快感。
既吓到了何小莲,又栽赃了谢承志。
但我低估了谢承志。
他在我手里吃的这个闷亏,是要加倍讨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