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媃咬着牙接通,就听到那个可恶的声音带着调笑传来。
老婆,你怎么蹦跶都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回来吧,别犟,对谁都没好处不是。
范姜邢这两天也不好过,吃不好睡不香的。
凌夕媃宁愿住破旧的旅馆都不愿意回来,卡被冻结了,却连打个电话质问他都不曾!
现在她工作也找不到,他主动打电话要她回家,这个台阶她怎么都会下,不然就得睡大街去了。
大不了他去接她回来,够给面子了吧。
凌夕媃能想象他那张可恶的嘴脸,冷笑道:范姜邢,什么时候你有空,一起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范姜邢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炸毛。
你别不知好歹!从来只有我甩女人,你想甩了我,没门!
凌夕媃恨不得冲到范姜邢面前给他几耳光,吼回去:不是去办离婚手续就别来烦我!
电话被挂,范姜邢气得一脚踹翻茶几,这女人是要翻天。
抚着因为心跳过快而有些闷痛的心口,事情是不是失控了?
不,他决不允许。
凌夕媃无力地捂住脸,无助又脆弱。
为什么要退回家庭?男人一朝翻脸无情,一毛不拔还给她设路障。
一股冲动令她抓过手机,死死盯着那个无数次想拨出去的号码,终于按下了拨打键。
喂?你好,哪位?
听到那边日思夜想的声音,她颤颤地的喊道:爸爸
爸爸一直等着自己接他的衣钵,当年怎么就那么叛逆,为了范姜邢改志愿,只为和他同一个城市。
对面顿了下,紧接着传来忙音。
不敢拨出去的号码一旦拨了,就有了勇气,她又拨了一个。
妈
你还记得你有妈妈啊?臭丫头
凌夕媃好想扑过去痛哭一场,她还有妈妈,还有家!
老凌,老凌你别这样!我跟我闺女说话
别管她我们没这个闺女
那边似乎发生了抢夺,很快电话又被挂了,再打过去就是关机。
凌夕媃嚎啕大哭,自己的选择自己受着吧,这是她任意妄为的代价。
工作是找不到了,更别说离开这座城市。
她蓦地想起,白天的时候,有男人搭讪,问能不能当他的裸模。
凌夕媃当时狠狠斥责了一番,撕碎名片。
那名片她瞥了一眼,记得上面的名字是檀笙。
试着在网上搜索,真的有这号人物,还挺知名。
一股气在凌夕媃的脑子里横冲直撞,急于找个发泄的出口,不然她就要发疯了!
这一过去,会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了。
凌夕媃需要钱,顺带报复范姜邢,还有自己心里的不平衡,也需要找补。
还记得恋爱的时候,她开玩笑似的说过:你若出轨一次,我必会还你一顶绿帽。
从什么时候开始,凌夕媃却渐渐变得窝囊。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发达,范姜邢的冷落和不耐在细微末节里透出来,她不是没有感觉的。
她曾安慰自己,两口子哪可能一直保持热烈和激情呢?
可范姜邢狠狠打她的脸,他是不是真以为自己是没有感觉的木头?
凌夕媃打了工作室的电话过去,找到檀笙,开门见山:檀先生,你不是想画我的身体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