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有一个外号,叫呆呆。
这个外号的来源,除了我姓戴,还因为我的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
就这,我经常被同伴嫌弃。
但也有不被嫌弃的时候。
比如玩丢手绢,大家明知我肯定抓不到人,又偏爱丢手绢给我,害我只能绕着圈子一圈一圈地跑,傻不愣登的,也不知道喊一声委屈。
楚钊就是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的。
他比我们都要大三两岁,抽条的个儿,人很白,发色也偏浅,嘴唇薄薄两片,抿成一条线时看上去又清俊又唬人。
那时大家都还小,没什么审美,但也都默认,他是不一样的。
因为是孩子王,大家面对他的训斥都不敢吱声,唯唯诺诺,导致那天再没人敢冲我身后丢手绢。
我捏着手绢,看他叉腰斥责其他人对我的不公平,不准他们再欺负我,心里想,他可真威武。
类似这样的事还有很多,以小窥大,楚钊于我向来都是充当保护者的角色。
我家和他家就住对门,也算通家之好,平时上下学都一起走,他比我要开朗,要聪明,基本我不会的功课,只要问了他就能解决。
有时听到大人们开我和楚钊的玩笑,我听得半知半解,下意识会脸红,而楚钊神经粗些,一点也不懂害臊,勾着我的脖子就大声说:「知晓以后就是我罩着的!」
大人们哄堂大笑。
我的脸也跟着更红。
日子一长,大家也就都知道,我由楚钊护着,谁也不能欺负我。
我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挺享受这份特殊待遇,甚至还把自己和楚钊相处的细节写进了日记。
这么想,我是挺早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