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手底下丧命的牲畜,没有上千也有几百,那把祖传的尖刀,刀柄都被血浸透了,煞气十足,根本不信这个!
当时就掐着腰,扯着脖子跟我奶奶对骂!
我奶奶当时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只留下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结果那天晚上,我又梦见了那条大黑蛇。
黑漆漆的。
不过这一次,大黑蛇却张开着嘴巴,露露出两颗长长的獠牙,身后还有几个影影绰绰的身影,好像被绳子拴住脑袋吊在半空中。
隐隐约约中。
我还听了一条大蛇,在跟我说些什么。
你是我的孩子......谁欺负你,我就要他们死......
第二天一大早。
我还没睡醒呢,就被村子的哄闹声吵醒,出门仔细一瞧,好家伙。
离我们家不到一百米的王屠夫门口,拉上了横幅,几十个警察,将屋子团团围住,全村的老少爷们基本上都聚在外面看热闹。
看脸色惊惧无比,很是难看。
我悄悄一靠近,听了几句议论,一下子明白了!
王屠夫一家五口,都死了!
是早上隔壁的张大婶去买猪肉的时候,发现的。
王屠夫家门大开,一家五口吊在房梁之上,脸色发青,舌头长长的吊在了外面,再仔细一瞧,脖子上根本就不是什么绳索,而是一条青色的花蛇。
不仅如此,房梁上,院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小蛇。
后来警方通告了调查结果,杀人凶手正是王屠夫本人。
王屠夫晚上多喝了一点酒,不知发了什么疯,从哪里抓了几条小蛇,将其他四人勒死之后,吊在房梁之上,又用蛇做了个扣,把自己给吊死了。
村里人直接炸开了锅。
都觉得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我是蛇生子,那条都快成了精的大蟒蛇并没有死,在暗中守着我呢。
正是因为昨天王屠夫的儿子欺负了我。
那条大蟒蛇就出面杀了他们一家五口!
从那以后,村里的人对我更是退避三舍,像躲着鬼一样躲着我,
十八岁生日前一天。
我奶奶一大早就起床了,翻箱倒柜拿出那件一直没舍得穿的新衣服,穿戴整齐之后,说要进城,给我买个心仪已久的礼物,就走了。
我高兴坏了,兴致冲冲在院子里守了一天。
下午两点多钟,我奶奶跨个篮子就回来了。
奶奶,你回来了,礼物呢?
我急忙迎了上去。
你个臭丫头,急什么呀。
我奶奶宠溺的笑了笑,伸出大手摸了摸.我的头:还不到时候呢,明天早上的时候再给你。
好吧。
虽然很急不可耐,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礼物,但我一向很听奶奶的话,也就没多问。
奶奶把东西都藏在卧室,把门反锁了,拿着菜刀就奔着鸡窝去了,几下子就把窝里的大公鸡都宰了。
在院子晒太阳的我,看着都有点发愣,这几只大公鸡,有个俗名叫九斤红,好好喂养,能长到九斤重,冠子通红,前两天才刚刚称过,不过七八斤。
还不到时候呢。
奶奶平时生活很节俭,伺候大公鸡很用心,宝贝的很呢。
毕竟二十一世纪了,信那些东西的人越来越少,奶奶的收入大减,不得不养些大公鸡贴补家用,只是每年生日的时候会给我杀一只打打牙祭,可从来没有把这十几只公鸡都杀了的情况!
不过我也没多问。
可能是因为我满十八岁,成年了,奶奶高兴吧。
晚上,奶奶变着花样做了满满一桌子的美食。
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怪,借着灯光,奶奶的脸色总是发青,而且相比平时奶奶总和我聊天,今天晚上的奶奶总是沉默不言,可能是因为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吧。
我也没多想,吃完了饭也就睡了。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我突然之间觉得脖子上面好像爬上了一个什么东西,冰凉光溜溜的,我下意识的用手一扒!
瞬间清醒!
是一条蛇,身子缠住我的脖子,头高高抬起,吐着舌信子,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虽然从小村子里的人对我就退避三舍,但我好歹也是在山村长大。
蛇也见过不少。
但这种蛇,我从未见过!
浑身漆黑无比,表面还长着一根根的尖刺和突起,死死的扎在我的肉里,微微一蠕动就伴随着一阵刺骨的痛。
特别是那双红彤彤的眼睛,充斥人性化的怨毒和愤恨!
我拼命的张嘴,想喊隔壁屋的奶奶。
但是,这条蛇缠得太紧,
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惊恐之下,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拼命的用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一条蛇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想把这条蛇给拨开。
但不知为何。
这条只有拇指粗细的小蛇,力气大的惊人,我的力量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反而越缠越紧。
呃......
渐渐的,因为缺氧,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突然!
我猛的睁开了眼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嗯?
怎么回事?
南柯一梦?
难道说......刚刚那一切,都只是我做了一个梦?
我刚松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脖子有些刺痛,还有一些热乎乎的东西流了出来,我顺手一摸,借着外面的圆月,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
血!
通红的鲜血!
我连滚带爬地冲到桌子前,用镜子仔细一照。
再看清楚脖子那一瞬间,我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脊梁骨,顿时喷涌而出,直冲天灵盖,浑身瞬间发麻!
我清晰的看到脖子上深深的泪痕,还有那一个个猩红的被刺穿的伤口。
不是梦!
是真的!
刚刚那一切都是真的!
我哪里还敢再睡,连滚带爬的冲向奶奶的屋子,一推开门,我顿时愣住了。
奶奶的床上空空如也。
被褥叠的整整齐齐。
奶奶呢?
奶奶去哪儿了?!
晚上,奶奶虽然沉默寡言,却多喝了好几杯,后来有些醉醺醺的,还是我扶到了床上给奶奶盖上的被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当......当......当......
突然。
挂在墙上的老时钟,零点报时,吓得我猛的一激灵,抬头仔细一瞧!
正好午夜十二点!
咔嚓咔嚓......
就在这时。
我听到院子里好像传来的什么声音,有些刺耳,听着让人们牙酸,就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咀嚼骨头一样。
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之下,我还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房门,透过门缝,仔细一看。
等我看清的时候!
血都凉了!
只见在院子里。
我的奶奶以一种特别奇怪的姿势,扭曲的趴在地上,后背已经弯曲成一个弧形,那双总是给我做好吃的慈祥大手,此时变得干枯细长,特别是那指甲足足有二十公分长,在月光之下闪着寒光。
双手之中。
捧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而我的奶奶正在大口大口的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