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今年的深冬比往年要冷。
榕园里,顾南歌握着手机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单薄的身影映在偌大的落地玻璃上,显得十分的落寞。
屋里的暖气打的很足,可还是让人忍不住寒从心生。
握在手里的电话一直都在响,却久久都没有人接听。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电话却是在这个时候被接通了。
只是传进顾南歌耳朵里的声音却并不是傅璟衍的声音,而是那种一下就能分辨出来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这道声音不难分辨,甚至顾南歌无比熟悉。
而即便对方未曾开口说一句话,仅凭着这个声调顾南歌也猜到了对方是谁。
除了这熟悉的声音,还有一道她更熟悉的声音,毕竟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傅璟衍在某些时候在她耳边也是如此这般。
手机里的声音让顾南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握着手机的手似乎要将手机捏碎。
在她想要自欺欺人的开口喊人的时候,又传来了女人带着那种微颤的声音,璟哥
这样让人遐想连篇的话语让顾南歌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偏偏这个声音顾南歌也熟悉的很。
温知希。
傅璟衍的初恋,他心头的白月光!
怪不得他在今晚这么重要的日子里他迟迟未归。
怪不得他在她第一次电话打过去的时候说:顾南歌,我的最大的生日愿望就是替你收尸!
这句话此时就像是抹了毒药的刀子,又狠又准的插在了她的心脏上!
疼的她没了知觉。
耳边还在响着那缠-绵悱恻让人遐想连篇的声音。
可渐渐的有些听不真切
手机从手中滑落的瞬间,顾南歌整个人也朝着一边倒了下去
顾南歌身高一米七,可体重才九十出点头。
这样倒在地上,几乎是悄无声息的。
钟姨发现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钟姨看着倒在血泊里的顾南歌,吓白了脸,第一时间打了电话叫了救护车,紧接着就给傅璟衍打了电话。
可是电话打了好多个,却是一直都没有人接听。
在救护车赶来时,钟姨只好跟着先去了医院。
顾南歌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让她不由的蹙了下眉峰。
南歌小姐,您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南歌像是被惊到了一般,循声看了过去。
钟姨此时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顾南歌想要起身,却是被钟姨按住,南歌小姐,你刚流过产,还是先再躺一会儿,需要什么告诉我就行。
钟姨的话像是当头一棒,敲得顾南歌好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南歌似乎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看着站在床边的钟姨,哑然的问道,什么流产?
刚好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医生从外边进来,站在床边,看着顾南歌询问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当顾南歌看到站在床边的医生时,才慢慢的回了神。
她就这么躺在病床上,看着站在床边的医生,抬手在自己心口处的位置指了指,医生,我这里好疼啊。
在这话落的瞬间,眼角的眼泪也跟着滑落滴落在白色的枕头上。
医生以为是顾南歌是失去了孩子才会这么难过,微乎可微的叹息了一声,安慰道,别难过,你是宫外孕,就算不流产,也留不得。
随后医生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带着身后的护士转身离开了病房。
顾南歌就这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眼角的眼泪不断的顺着鬓边往下断的滑落
钟姨站在一边看着都心疼,可想到自己打了那么多个电话都没能联系上傅先生,要是让南歌小姐知道,想必会更加难过吧?
钟姨。
顾南歌的声音不知怎么就哑的不成样子。
钟姨在听到林宴的话后,微微低了下身子,南歌小姐?
顾南歌喊了人,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伸手抓住了钟姨的手,想要找一个支撑点。
钟姨在榕园工作了十多年,从顾南歌进榕园后就在照顾顾南歌,自然也知道顾南歌跟傅璟衍之间的事情。
只是这些事情她作为一个外人,没有任何的立场。
可看着顾南歌这般,钟姨也是很心疼顾南歌。
他是不是没有来?
顾南歌握着钟姨的手,不自觉的用了些力度,您是不是给他打过电话了?
钟姨对上顾南歌那双通红带着湿意的眼神,到底也不忍心欺骗她,如实说道,我在看到你晕倒的时候就给先生打过电话了,只是我打了好多个都没有打通,后来你在手术室的时候我也打了,也是没打通。
要不是当时钟姨态度强硬的跟护士说自己是顾南歌的阿姨,估计字都没人签。
听完钟姨的回答,顾南歌便松开了钟姨的手。
钟姨,我有点累了。
钟姨看着顾南歌没什么血色的脸,那你休息一会,我一会再给先生打个电话看看。
不用打了。
钟姨有些微怔的看着她。
顾南歌说的是不用打了而不是别打了。
这样的语气像是在妥协了什么一般,让人不由的生出几分心慌
不过没等顾南歌睡着,病房里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是钟姨的手机。
钟姨拿起来一看见是傅璟衍的电话,便直接将手机转手递给了顾南歌,小姐,是先生的电话。
顾南歌在听到钟姨的话后睁开了眼睛,却是没有伸手去接电话。
手机还在响,钟姨又轻声提醒了一次,南歌小姐,是先生的电话呢。
顾南歌这才伸手拿过手机,将手机按成了静音,随即偏过头看向钟姨,轻声喊了声,钟姨。
钟姨诶了声。
我手机呢?
钟姨从一边拿了手机,没电了,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充电,先生应该是打过你的电话了。
找个充电线帮我充下电吧。顾南歌说。
钟姨看着还在震动的手机,可是先生的电话
钟姨,我现在不想跟他说话。没等钟姨把话说完,顾南歌便淡声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