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也不知是在说花，还是人。

“是吗？”花卿小心地摸索，碰到了一棵树，这淡淡的香味，很是熟悉，有辰渊身上带的花香，“这是桃树吗？”

“是。”辰渊上前走近，“这里的桃花开了，我为你攀折几枝可好？”

“不必了。”花卿伸手轻抚了下桃枝，“这里的花开得正好，就不必为我这个瞎子浪费了。”

辰渊见她如此丧气，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吃个桃子吧。”他摘下一个桃子递给她，“很甜的。”

不知为何，花卿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她记得，苍梧宫里好像也种有桃树。

千年才开花，如今也不知道结果了没有。

“这是我从苍梧宫带来的。”辰渊似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花卿接过桃子，这好像比寻常的桃子要大上许多，需要两只手才能捧住：“这是蟠桃吧。”

花卿忘了桃树是她亲手所种，只以为能与那些仙草种在一起的定然不会是凡品。

如此想来，便只有蟠桃了。

“是。”辰渊并未否认。

当年，听花卿说起她小时候食不果腹的日子，辰渊有些心疼，便偷偷将她从凡间带来的普通桃树，换成了蟠桃树。

花卿手捧着桃子，却并未放入口中。

她沉默良久，对辰渊说:

“师尊，你放我走吧。”

第二十八章

无论这里是人间也好，天界也罢。

花卿都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这半月来，她几次三番都想要逃离。

奈何她看不见，行动不便，加上辰渊设下的阵法，太过强悍，绝非是她能解的开的。

想来，是逃不掉的。

花卿不知辰渊到底打算如何，这些日子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就算自己摔东西砸碗，他也并不生气。

他对她很好，可是那又怎样呢？

如今，她只想要自由。

“……好。”辰渊本来就没打算一直拘着她。

“当真？”花卿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她本就是不抱任何希望的问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真的答应了。

虽然花卿看不见了，但透过白绫，辰渊仿佛还是看见了她眼里燃起了光，心中未免有些酸涩。

“三日之后，我要为你剔除魔骨。若你愿意，我便放你离开。”

辰渊顿了顿，“从此天高海阔，我不再过问你的去处。”

“我的魔骨当真能去除？”花卿有些激动，若是如此，她便能摆脱这宿命，辰渊也不会再杀她了，“希望师尊说话算话。”

还能再信他吗？

可眼下除了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了却一桩心事，辰渊抒了一口气，继而又想到了什么：“明日便是人间的上元佳节，你往日最喜热闹，我带你去瞧瞧吧。”

“好。”这次花卿没再拒绝，这大概是她与辰渊相处的最后的日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