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女人的自觉,对方一定是女的,男的谁还用「亲」这个字眼。这晚上陈远不再像从前那般热烈,感觉很敷衍,他说太累了,转过身去,鼾声正起。
半夜里,陈远又蹲在后院里,黑漆漆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只是他转身之际,唇边有一丝血迹。
第二天我才发现,我喂的鸟不见了,地上有几根羽毛。
陈远还是和从前一样,给我做好早餐,照常去上班,他的微笑还是那样的迷人。
我站在窗台上,发现楼下站着一位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她的笑容甜美,皮肤白皙,整个人干净清爽得好像一张白纸,她的确比我年轻。
陈远那么爱我,竟然也会找小三,我全身剧烈起伏,爱的信仰在这瞬间崩塌,我泪流满面。
我想要冲下去,质问陈远,痛打小三,但我不能打草惊蛇!
晚上陈远回来了,还是那样的疲惫,他拒绝了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也发现了陈远的一个秘密。
他每天都会在午夜起床,吃一些活物,比如小动物之类的,我也越来越感到他的恐怖可怕。
我又找到了大姨。
大姨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因为从事特殊的职业,所以此生无儿无女。
我把事情告诉了大姨,大姨告诉我事态的严重性。
陈远之所以吃活物是为了保证尸体不腐。
还告诉我,陈远是出车祸而死的人,对于这种突然死亡的人,他们的心中一开始对这个世界的不舍,所以才会留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时间到了,他们还是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不过但凡是突然死亡的人,大姨说过阴性难测,就算生前再温顺的人,也会在死后充满斥着怨念和仇恨。
这种怨念会在死后慢慢放大,而我跟他一起生活,也会影响我。
大姨说的没错,自从陈远复活回来后。
我就三天两头开始生病,虽然不是大病,总是小病不断,一天都没消停过,把我折磨的够呛,运气也出奇的差,我的设计稿,接连被公司否定,还被告抄袭,明明就是我的闺蜜抄袭我的设计。
结果现在变成了,无公司用我的设计稿,认为人品不行。
其实大姨说的头头是道,但是我对陈远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这次大姨没再说什么,给了我一副眼镜,还有一把菜刀。
回到家以后,我戴上大姨给的眼镜,发现屋子里环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灰状气体。
这应该就是大姨说的阴气。
我还在我们的床上发现了类似黑炭的颜色。
大姨说这是怨气的颜色,颜色越深越重,说明这个人的执念和怨气越重。
看到这一切,我吓得寒毛竖起,手心冒汗。
突然一双无形的手,从我身后环过来,我明显的感到身边的温度骤降了几度,身边响起了诡异的笑声。
那笑声很难听,像纱布摩擦椅子的声音,我吓得几乎魂魄出窍。
「欢欢,欢欢……你在想什么……」
陈远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双手环抱住我的纤腰,而我皱着眉,捏着拳头,听着他的声音就像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字字如同重锤之音。
我的妈呀!
我差点叫出声来!
不过身体是诚实的,我身体抖动的厉害,浑身如同筛糠,我只能闭上眼睛,硬着脖子扭了过去,不敢多看他一眼。
陈远那张脸爬满一大团白白的东西,还在蠕动,那是一大团蠕动的蛆虫。他的脸铁青一片,眼睛里黑洞洞的,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舌头也耸拉了下来,舌头上方如同青苔一样,无数的带着吸盘的蜗牛,吸附在上面,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惧症的我,我快要疯掉。
因为车祸的原因,他的脸上豁开一个大口子,裂开到了耳根,智齿都露出来了,看起来相当诡异。
他明明没有笑,看到他脸上横向的大口子,总觉得他瞅着我一个劲的笑。
我害怕极了,心理防线达到了崩溃的顶点。
在那瞬间,外界的一切声音,仿佛阻断了来源。
就要在我呼吸顶不住之际,外界的声音突然恢复正常。
我像躲瘟神一样,冲进厨房,拿起大姨给的那把菜刀,冲了出来。
「老公你看我新买的这把菜刀怎样!」
刺耳锋利的声音在我耳边突然响起,陈远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就好像硫酸泼在他脸上一样,脸上的蛆虫不断往下掉。
「拿走拿走!」
据说阴秽之物,对于屠夫手里的杀猪刀特别畏惧,看来果然不假。
陈远恼羞成怒,面容狰狞起来,他朝我冲了过来,掐住了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