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醒醒,醒醒!”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推了东东两下,可他睡得太沉了,眼皮都没怎么眨动。
再不犹豫,我连忙冲出房间,对着餐桌上觥筹交错的大人们喊道:“快,快打120叫救护车,东东把我的褪黑素全吃了,必须马上洗胃!”
顿时,大人们乱成了一锅粥,耳背的爷爷奶奶听到我的话,还在问别人那是什么东西。
得到“类似安眠药”的回复,老人也吓得不轻,纷纷动了起来。
喊救护车的喊救护车,叫东东的叫东东。
不知道情况,现在没人敢随便动东东,只能等着救护车来。
表叔一脸焦急和暴怒,在原地踱步,表婶抱着东东哭天喊地。
我也十分着急,东东再怎么熊,也是我表弟,也只是个小孩子。
就在一片凌乱里。
我突然狠狠挨了表叔的一个耳刮子!
愣愣地捂着脸,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表叔,“……为什么打我!”
表叔像一条暴怒的野牛,把褪黑素的瓶子往我脑袋上一砸,吼道:“陈言梦,你他妈真是个贱人,你明知道东东会去你屋里,屋里还放这种东西,你不就是想害东东吗?你这个贱货!”
脑袋又是懵的一疼。
我感觉一个大包立刻就肿了起来。
老弟看我被打,急了,冲过来护在我面前。
“又不是我姐叫他吃的,那是东东自己翻我姐抽屉吃了,管我姐什么事?”
爸妈看这也急了,一个过来拉表叔,另一个则是看我伤势。
正当这吵成了一锅粥的时候,救护车赶到了。
我咬紧牙关。
无法再就强盗逻辑继续和这一家人呛声。
毕竟现在他们的儿子还生死未卜,有怒气也算正常。
团圆饭后,新年钟响前。
东东被送进了医院洗胃,全家人围在走廊上,气氛凝重。
“我告诉你,陈言梦,如果我儿子有一点点事,我拉你陪葬!”表婶撕心裂肺地朝我吼道。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还提醒着我刚刚受的委屈。
我焦急地等待着医生的回应。
没多久,医生出来了。
好在,医生说幸好发现得早,孩子吃了整整一瓶褪黑素,没有生命危险,就是刚洗完胃有点虚,还在睡着,得住几天院休息几天。
表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朝着老妈喝道:“这事在你们家出的,医药费得你们家出!”
折腾了半宿,谁也没兴趣再继续守岁过年,亲戚们都各自回了家。
我精疲力尽地回到家,爸妈和老弟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沉闷。
倒是老妈先呜得一声哭了出来,“姓陈的,你看你表弟一家,哪里有这么欺负人的!褪黑素好好的放在柜子里,被他儿子自己拿出来吃了,反倒怪我闺女!凭什么啊!”
“难道菜刀放在厨房里,他们自己割了腕,还能反过来告我们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