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地说:「江娆,你变了不少。」
「是吗?」我一点儿也不意外,握紧方向盘,发动了车子,「有钱使人貌美。」
「不。」陆珩的声音平静又坚决,「我觉得你高中的时候就很美。」
我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高中时的我,自然也是好看的。
但美丽又脆弱,毫无自保之力。
过于美艳的脸,加上过早发育的身体,让我莫名其妙地就背上了难听的恶名。
除了陆珩。
所以,我很感激他。
我带着陆珩回家,帮他放好行李,然后把他领到隔壁收拾妥帖的次卧。
陆珩目光扫视一圈,定格在床头柜的衣服上。
他猛地转过头,看着我:「这一间,还有别人住过吗?」
「当然没有。」
我不甚在意地走过去,拎起那件衣服,随手丢到一边:「你是它的第一个住户。」
我也没说谎。
毕竟从贺言住进这里的第一天起,就坚持和我睡一间房。
连我生理期,他也不肯睡次卧,反而很贴心地替我煮好红糖姜茶,备好止痛药,然后整夜地替我揉着冰凉坠痛的小腹。
陆珩走过来,抱住我,在我耳边低声道:「江娆,不管你过去有没有男朋友。」
「现在我回来了,就不会再放手。」
和陆珩同居的日子,比我想象中要更愉快。
比起八年前刚成年时,他身上少了几分带刺的冷漠,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更加温和内敛。
然而偶尔的情绪外露,还是可以看出,他依旧保留着少年锐利的锋芒。
只是更会隐藏了而已。
那天晚上,他从浴室出来时,唇线绷紧,神情看上去有些肃冷。
我顺口问了句:「怎么了?」
陆珩望过来的眼神有一瞬的锋凛,但很快地被温淡的表象遮盖过去。他走过来,单膝跪下,伸手环住我的腰,轻轻地摇头:「没什么,想到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但后来我去浴室的时候,发现了他丢在垃圾桶里的 电动剃须刀。
那上面有用过的痕迹,显然是贺言留下的。
我恍惚了一瞬,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当初把剃须刀送给贺言时的场景。年轻的小男孩欢呼一声,很浮夸地扑过来抱住我,在我脸颊落下灼热的吻。
我笑着说:「你还没说喜不喜欢。」
他没有丝毫犹豫:「姐姐送的东西我都喜欢!」
我回过神,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个剃须刀从垃圾桶里捡出来,洗干净,找了个盒子装起来。
等什么时候有空,联系一下贺言,给他送过去好了,毕竟是他用惯了的东西。
我在家和陆珩温存了好几天,直到严景轩一个电话打过来,不得不回公司处理一些项目上的决策。
一见面他就笑我:「江总,怎么你也有 从此君王不早朝的一天啊?」
严景轩在我的公司有持股,帮过我不少忙。
在我最困难的那段日子,如果不是他相信我,果断地出手融资,还帮我引荐了一笔大订单,我现在很有可能还在打五份工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