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殿内瞬间陷入死寂般的安静。

皇后惊问：“什么时候没的？”

宫女脸色惊惧：“听……听说

容战啧了一声：“保护好自己？影卫的职责分明是保护好主子，什么时候变成保护自己了？”

宋清澜转头看他：“二哥，凌烨连嫡女齐莺死在三皇子宋天胤手里这件事都可以轻轻揭过，何况只是一个庶女？

不过如何把礼物送出去，倒是个问题。

王握紧了茶盏，努力微笑。

皇帝坐在主位上，把镇北王的表情尽收眼底，眉心微皱，换藩王的想法越发坚定。

昨天和今天两天府里出了这么大事，素来最受宠的驸马被打板子又罚了跪，那几个侍君居然没一个人出来看热闹？宋清澜正想着，外殿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去，凌烨洗漱回来，和衣躺在了外殿锦榻上。这个少年修为极高，寻常时候完全可以做到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如夜间的影子，不过跟宋清澜单独待在寝殿时，他会有意识地释放一点气息，脚步声也不会完全隐藏，而是控制在宋清澜可以察觉到但不会吵到她的范围之内。宋清澜收回视线，平躺在床上，目光落在正上方绣着繁复凤纹的帐幔上。今晚大概是宋清澜和凌烨睡得最早的一个晚上。夜间宋清澜是被一阵阵奇怪的声音吵醒的，声音不大，且隔着一扇屏风隔断，一般人不一定能听得见，但宋清澜是练武之人，那一点细微的声音也足以让她被吵醒。脖子上传来一阵刺刺麻麻的痛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她，就像雪貂的爪子在挠她的脖子一样，只是这疼痛稍微有些不太一样。

“殿下，”少年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殿下，我……”

颈间痛感越发清晰，宋清澜蓦地抬手一挥。砰！

少年被她一掌掀翻，从床上摔了下去！

宋清澜睁开眼的同时，眼底一片煞气。凌烨一怔，盯着被扔到自己手里的毯子，有些无措地低头：“属下不敢。”

“让你用就拿去用。”

或者说，那日只是她自以为是的提议，回府之后发现抄家这件事并不靠谱，容易得罪人，于是现在骑虎难下，已不知该如何收场？宋清澜挑眉，唇角扬起细不可查的弧度：“你觉得呢？”

“属下不敢臆测。”

“本宫允许你臆测。”

“即日开始，仁寿宫只留冯平一人伺候。”宫门外传来天子威严不容违抗的声音，“陈海，其他所有宫人一并打发去浣衣局帮忙。”

“奴才遵旨。”

太后僵了似的瘫在榻上，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只见朝中大臣们安分守己，夹着尾巴做人，怎么低调怎么来，偶然遇到宋清澜也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绝不惹长公主不高兴。

皇后刚得到这个消息时，几乎恨得把牙龈咬碎了，进宫服侍皇帝这么多年，从没有哪一刻，她对皇上生出了如此强烈的恨意。

那种明明已经可以攀上云端却突然被一脚踹下来的感觉，简直让人恨到骨头都疼。

他就是过来打个招呼罢了，好歹也是故人一场。

况且卫无双方才一直紧张兮兮的，跟见到吃人老虎似的，他就是想心平气和地跟对方说句话，意在告诉他，东陵人没那么可怕。

从今以后大家都是可以平起平坐的好朋友，别那么战战兢兢的。

“北疆覆灭，端木皇族从此无法再兴风作浪，炎国跟西齐成了一家人，天下局势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谢锦挑眉浅笑，“王上觉得呢？”

卫无双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谢大人说的对，的确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