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那般爱面子的人,自己的女儿被当场捉奸,对象还是几个粗鄙流氓,他焉能饶过。
趁乱,沈曦澜跌跌撞撞地离开,极力压下那身体的异样。
想了数种解毒的方法都不管用,这千日醉太霸道,要嘛死,要嘛解毒,而解毒之法只有合欢。
死跟失去清白两者之间,她果断选择后者。
荒山野岭,毫无人烟,就在沈曦澜几近崩溃的时候,眼前出现一道曙光。
那是三个黑衣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以她多年的职业生涯来看,这些人全部身中奇毒,内力耗尽,才会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沈曦澜一喜,快步上前,嘴角嘟囔了一句,全是公的,天不亡我。
倒在地上的人嘴角纷纷一抽?
全是公的?
合着他们都是动物?
沈曦澜纤细的手挑起黑衣人的下颌一个个端详着,有些嫌弃的摇摇头,身材够,颜值不够。
太瘦了,摸着不带感。
前两个黑衣人脸色极度难看。
这是谁家的女人?
素质呢?
向来以冷酷著称的墨景辰嘴角微扬,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染着几分笑意,夹着几分兴致。
很快,他的下颌也被霸道地挑了起来,眼前女子星辰般耀眼的眸子映入他眸中。
四目相对,一个戴着面纱,一个戴着鬼脸面具,彼此看不清对方的容颜,不过两人眸中都带着一抹探究。
沈曦澜挑开他的鬼脸面具,眼中惊艳一闪而过。
那是怎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剑眉斜飞,眼若寒星,五官棱角分明宛如雕刻,竟是挑不出一丝毛病,仿佛上天最杰出的作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伤,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即便如此,他的周身依然散发着睥睨天下的霸气与浑然天成的尊贵优雅。
沈曦澜心跳加快了些许,男人长成这样,还真是妖孽。
墨景辰看到她眼底的惊艳,有些自豪,可眼前女人突然盯着他残废的双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一怔,随即怒气排山倒海而出,恨不得将她狠狠掐死。
以为是个王者,没想到是个破青铜。可惜了这张脸,罢了,谁让我是个颜值控,勉强凑和吧。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墨景辰从牙缝里迸出了一句,威胁意味十足。
沈曦澜不知是不是故意忽略他话里的警告,一双眼笑成了月牙,知道,我的解毒工具,放心,我会好好宠你的。
咝
两个黑衣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再看她绯红的脸,心里一个不详的预感逐渐升起。
这个女人不会中了药,想拿他们主子当解药吧?
这女人哪来的狗胆,她知不知道他们主子是墨国战神,手握重权,翻手云覆手雨,只消他一句话,她便能死无葬身之地?
她又知不知道,他们主子最恨别人嫌弃他残废的双腿。
再看这个女人,小小身板,费力地将他们主子拖到草丛里,动作急不可耐,他们再一次风中凌乱了。
居然真的敢
若非他们主子毒性发作,又中了别人的暗算,焉能让她如此放肆。
他们想去救主子,奈何中毒,心有余力不足。
草丛另一边,墨景辰全身乏力,无法动弹,只能狠狠瞪着沈曦澜。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碰一下哪够,起码全身都得碰了。
许是他那双眼睛太过炽烈,沈曦澜有些心虚,赶紧将他穴道点了,以备万全。
借个身体,你又不亏。
她说得理直气壮,却把墨景辰气得差点昏死。
一夜旖旎。
墨景辰气得青筋暴涨。
混蛋,他堂堂战神,竟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给强了。
最可恨是,她自己爽了,可他却很不爽,邪火被她撩拨得不上不下,痛苦难耐,偏偏这个女人压根不管他。
沈曦澜累得全身发软。
她扯过一件衣裳,盖在墨景辰身上,望着极力隐忍怒火的墨景辰,摇头晃脑地点评,技术太差,有待进步。
女人,我要扒你皮,拆你骨,啖你肉,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声怒吼,鸟兽惊走,黑衣人瑟瑟发抖,他们主子是真的动了怒气了。
沈曦澜挠了挠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心里一阵害怕。
这男人,通身王者之气,一看就非常人,她不会踢到铁板吧。
罢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脚底抹油,她溜了,走了几步又倒回来,就着墨景辰身上的血,在一件干净的衣服上涂涂画画着什么,半响,她将衣裳丢在他面前。
你身中寒毒,按这法子,虽然不能彻底将毒清掉,起码每月发作不用那么痛苦了。药方给你,咱们两不相欠了,以后别再找我,就算你找了,我就在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出我有几分像从前。
傻眼
望着溜之大吉的那抹背影。
所有人彻底傻眼。
两个黑衣人将头埋得极低极低,几乎不敢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墨景辰望着那药方,嘴角一抽,怒火似要将他淹没。
啊你这个女人,咱们梁子结大了。
沈曦澜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几乎是撒丫子狂奔,跑了许久才在一条溪边停下喘着粗气。
脑中记忆涌来,沈曦澜幽幽叹了口气。
她在执行任务时,被最亲密的人背叛,死于一场爆炸,却借尸还魂穿越到同名同姓的沈曦澜身上。
沈曦澜,丞相府三小姐,虽是嫡出,可从小不受宠爱。
据说,她的母亲是先皇的义妹,因为母亲爱慕父亲,所以先皇下了两道圣旨,一道是为父亲母亲赐婚,一道是赐死父亲青梅竹马的爱人。
父亲把罪全怪在母亲身上,自成亲后便大肆纳妾,冷落母亲,最后母亲抑郁而亡。
而她,也成了众人嘲讽欺凌的对象,在府里,她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下等丫鬟。
最重要的是,她才刚出生,先皇就把她指给泽王,成了内定的泽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