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着工具间的门,动也不敢动。
我知道他看不见我,我不用害怕他。
可是现在深夜十点,他突然在厕所自言自语,好像个 精神分裂啊!结合之前他无缘无故老是笑……
我一个厉鬼,现在狠狠地害怕了。
薛渊敲了敲隔板的门,声音更加不耐烦「卷纸,拿来。」
我哆嗦了一下。这个语气里的威压,真的很有压迫感。不管他是不是在说我,我都很想把卷纸还给他,然后有多远跑多远。
我抖着手,默默把卷纸放在地上,滚了回去。
薛渊更生气了,「干净的!」
我一时忘了他看不见我,赶紧从门缝里把一卷干净的卷纸递过去。
薛渊这次满意了,一阵冲水声后,我听见他悉悉索索系皮带,边系边说「都放回去。」
我跳起来就把卷纸都放回隔间,拍了拍胸口,这才想起来:我凭空把卷纸递给他,他怎么不害怕呢?
但转眼又想通了:一个精神分裂患者,在犯病时八成是无所畏惧的。
我默默飘出了十二层。我还是离他远点吧,至少在他犯病时离远点。虽然我是鬼,但我觉得精神分裂更可怕。
我在大楼里漫无目的地飘荡,心里惦记着不吓人就消失这事。
我是真的不敢再去偷薛渊的厕纸了,可我真的也不想把人吓出个好歹来。但我更不想消失。
想来想去,我突然灵光一闪。
我是在十三层猝死的,我要吓,也该去吓十三层那扒皮老板,怎么能跑去吓又给我好吃的,又有精神分裂的病人呢?
我带着深深的负罪感,飘上了十三层。
我刚要进公司门,突然不知哪来一道金光,把我狠狠打倒在地,感觉虚无的身体都差点被劈成两半,疼得我捂住胸口,狼狈不堪地躲在金光打不到的电梯口,边掉眼泪边大喘气。
「呜呜呜,好痛!」我疼得直哭。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疼吧?我刚才也差点被劈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