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常在外地出差,这套别墅他很少回来,但每次他的出现都让俞以梨紧张得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于她来说,是一位又敬又怕的长辈。在他面前,她连头皮都要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造次。
怎么还没睡?
骁文渊终于开口。
依旧是那样平淡无温的口气。
脱下西服,交给一旁的佣人。身上就剩了件矜贵的手工衬衫。衬衫下,男人挺拔的身躯毫无一丝赘肉。
骁文渊能让媒体评为A城最钻石、最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绝对的名符其实。
无论是从身家来说,还是从外型来谈。
俞以梨身子绷得紧紧的,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回:正要去睡,您就回来了。
骁文渊嗯了一声,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俞以梨实在不懂他这句嗯是何用意,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上楼去睡了?
马上要高考了?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骁文渊忽然开口。
嗯。俞以梨赶紧点头。
什么时候填志愿?
就是后天。
打算报哪里?骁文渊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和她没话找话聊那般。
面对骁家这位不苟言笑的长辈,俞以梨是连多相处一刻都觉得煎熬。
但显然,骁文渊今天比较有兴致。她只得都老老实实回答:打算报B市的大学。
B市?骁文渊眉心微不可察的拢了拢,也不看她,只是端着佣人送过来的茶水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打算和明川念一个学校?
嗯。俞以梨点头,声音轻轻的,明川爸爸说希望我们念一个学校培养培养感情。等我大学毕业,就该让我们结婚了。
俞以梨说的是实话。
除却这个,念B大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也是父亲从前寄予她的梦想。这三年,每次念书辛苦时,只要想到B大,她都会甘之如饴。
骁文渊抬目看了俞以梨一眼,目光幽深不见底。
刚洗过澡的她,素净的小脸越显干净、剔透。清亮的眸子映着18岁特有的纯真。
因为他的目光掠过去,她像只受惊的小鹿,惶然不安的把小脑袋低了下去。
这小东西,就那么怕他?
他是会吃人?
骁文渊皱着眉,大学毕业你才22岁,不觉得结婚还太早?
早啊!22岁的她还什么都没经历,结婚当然是早得离谱。
只是
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和他谈论这个。
我都随明川爸爸安排。
握着茶杯的大掌,因为她的回答,绷紧。
他再看俞以梨的眼神,冷了些,也重了些。不怒而威。
俞以梨只觉得被他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上去睡吧!
四个字,于俞以梨来说,简直如获大赦。
毫不掩饰的松口气,小脸这才绽出一丝轻松的笑来,甜甜的道:那我上去睡了。晚安,三叔!
说罢,她一刻不停的跑上了楼。仿佛生怕骁文渊会忽然反悔把她叫住一般。
看着那仓皇而逃的纤细背影,再想到她填的志愿,骁文渊眼神越来越暗。
离她和明川结婚,至少还有四年。
四年的时间,其实可以改变许多。包括,一个人的心。
学校。
志愿表发下来的时候,全班只有俞以梨没有收到。
俞以梨起身,老师,您是不是漏了?
老师没回答,只留下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俞以梨一头雾水,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老师立刻笑吟吟的道:坐吧,小梨,别紧张。
态度殷切得让俞以梨有些愣神。依言,在老师对面坐下。
小梨,之前你怎么没说你和骁先生是一家人?你姓俞,骁先生姓骁,你要不说,谁都不知道原来骁先生竟是你亲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