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何思辰忐忑猜疑：“秦律师，你不会是……喜欢上林知夏吧？”

听了这话，秦霄宇停下脚步，转头一笑：“现在还算不上，以后说不准。”

话落，他抬腿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前，秦霄宇又丢下一句：“对了，林知夏的手术费我负责。”

何思辰愣在原地，回想起刚刚林知夏和卓宴卿眼神之间的交流。

他不是瞎子，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情场白痴，他看得出他们并不是单纯的“叔侄”关系。

如果秦霄宇和方颖都掺和进来，这局面……

何思辰头疼不已：“怎么什么事都搅在一起了？”

病房内，李琳处理好林知夏手背的滞留针后才离开。

不算大的空间只剩下了她和卓宴卿，气氛也逐渐微妙。

林知夏低着头，呼吸因为刻意的压抑而有些重。

以前总觉得自己有很多话想跟卓宴卿说，现在反倒一个字都没了。

“你……”卓宴卿看着那消瘦的双肩，语气低沉，“还好吗？”

刚说完，他便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货。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说这些废话了。

林知夏忍着眼眶的涩意，艰难地拉扯嘴角：“很好。”

她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面对那张不知道在梦里出现了多少次的脸。

相距不过半米的距离让她清晰地看清了卓宴卿眼中的血丝。

林知夏眼睫颤了颤，声音轻却无比清晰。

“小叔，别忘了我的话，不要熬夜……”

第三十二章

关心的话像针扎进卓宴卿的心口，痛感却在全身漫延。

他看着林知夏，突然想起了周父的话，那颗认定她犯了罪的心不断动摇。

“你为什么不怪我？”卓宴卿哑声问。

林知夏沉默，眸光却渐渐黯淡。

她怎么会不怪。

从和卓宴卿分别后，她不知道自问了多少遍：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可她没有资格。

卓宴卿是律师，为己方当事人辩护是天经地义的事。

林知夏深吸了口气，努力稳住发颤的声音：“是我的错，我从小就不学好，总让小叔失望。”

闻言，卓宴卿喉间一紧。

他视线一转，落在墙上的病床卡上。

姓名：林知夏。

住院原因：特发性肺动脉高压。

她没有撒谎。

良久，卓宴卿才挪动双脚走到病床旁，他控制着手，轻轻理着林知夏的头发。

亲昵的动作让林知夏愣住。

她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时的记忆好像也跟着涌出。

直到掌心下的黑发顺好了，卓宴卿才收回手：“上诉，让秦霄宇做你辩护律师。”

听了这话，林知夏眼中升起抹诧异。

可不等她说话，卓宴卿突然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