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房中并未点灯，处处透着孤寂。

房门忽的被推开。

秦霄披着一身寒意进门，“怎么不点灯？”

寂静的房中，并未有人回应。

他走到桌前，点燃桌上的蜡烛，就见沈清坐在窗边，上前握着她的手温声道。

“岚儿已同本王说了，并非你有意为难，是本王错怪你了。”

沈清并未出声，目光空洞望着窗外。

“阿清，本王知你心中委屈，今日本王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秦霄抱住沈清，低头欲吻下去。

却见沈清避开，不由来了怒气，“你还想让本王怎么做！”

他已经主动低头，为何她还不满意？

“妾身身子不适，不能服侍王爷。”沈清抽出手，目光微凉。

秦霄何曾这般被人再三拒绝，他怒道：“既然你不愿意，本王何必勉强，你别后悔！”

他摔门离开，独留沈清一身落寞。

沈清压下喉咙处涌上来的腥甜，扶着桌角勉强站稳。

她下意识摸向小腹。

先前为了这个孩子，她喝了不少的药。

是药三分毒，旧疾未愈如今又添心病，她知，她的时日不多了。

回到床上，想起秦霄今日态度，沈清闭了闭眼睛。

这个孩子，终究来的不是时候。

就不要让他来这个世上受苦了。

“小婵，去将府医请来。”

两刻钟后，府医背着药箱赶来。

“王妃可是哪里不适吗？”

沈清摸向腹部，压下心中疼意。

落胎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良久之后，她终是狠下心，声音嘶哑悲切。

“我想拿掉这个孩子。”

“王妃不可。”府医大为震惊，慌忙跪在地上。

宽袖下，沈清十指缓缓收拢，任由指甲嵌进掌心。

鲜血顺着掌心滑落，她却像是不知疼一般，拳头寸寸收紧。

“我意已决，莫要再劝。

“就当是，还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

“王妃可知，一旦落胎，再无怀孕可能？”

府医终是心中不忍，再次劝道。

沈清正欲开口，忽觉一股莫名的悲伤在心中蔓延，眼泪不由自主滑落。

她张张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沈清压下心悸。

“你回去吧。”

府医擦了擦额头的汗，慌忙离开。

“对不起，对不起……”沈清摸着小腹，泪流不止。

不管她和秦霄之间如何，都不该剥夺这个孩子来到世上的权利。

之后几日，秦霄再也没来过。

沈清心中没了期待，孩子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小姐，不好了。”

小婵踉跄着跑了进来。

“老爷病重，说想见见您和王爷，您快回去看看吧。”

沈清一阵天旋地转。

她什么都顾不得，匆匆赶往秦霄的住处。

“爹爹病重，求王爷随妾身回去探望一番。”

她话音刚落，就见叶岚身边的丫鬟杏儿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侧妃娘娘不知何故腹痛难忍，王爷您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