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原地季川神情顿僵，一股气哽在喉间，化为了怒意卡在心头。

直到了一处僻静的角落，霍霆琛才停下了步子。

见他停了，夏之初连语气都没有起伏：“说吧。”

她清冷的嗓音刺得霍霆琛神经一痛，他压下疼痛，与夏之初面对面。

“五年前我说过，我从来都没有觉得我和你分手了，现在我依然这么觉得。”

霍霆琛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走廊的回响。

“一个五年，两个五年，我需要用几个五年才能等到你的回应？”

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夏之初心里滋生出了些许难受。

她有点想哭，但是眼眶却是干涩的。

像一片荒芜的沙漠，没有人看见她在悲伤的呜咽。

“季媛呢？”夏之初开口。

霍霆琛皱眉：“她只是个意外。”

“一个在你生命里存活了十年的意外。”夏之初平静的说。

空寂的长廊，二人相对而站，中间不过一臂的距离，却像隔着万重山。

“我从来都没有爱过她。”霍霆琛解释，“订婚这件事我原先并不知情。我会解决好的。”

“她是你的未婚妻。”夏之初用了一种陈述的语气向他强调。

“婚姻向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季媛始终是霍教授认定的儿媳妇。你说你等了我十年，她何尝不是等了你十年？希望你不要让教授伤心，不要伤害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沉默以二人为中心开始蔓延，气氛开始凝重。

在这种寂静中，夏之初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霍霆琛，我曾经很爱，很爱，很爱你。我之所以出国，确实是为了逃避情感上的折磨。可是当我出国后才发现，人类微小的爱情在世界中，根本不值一提。”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若她的灵魂站在了上帝的视角，俯瞰着相对的两人。

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代替她阐述她的想法。

“现在我只想好好一个人生活，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你也有你自己的工作和未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夏之初看着霍霆琛，他脸上是她形容不出的难过。

可她还是坚持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希望我们下次再见，只是朋友。”

夏之初的话就像一柄锋利的刃，在霍霆琛的心脏上惨无人道的戳刺。

他甚至能够在舌根处尝到铁锈的味道。

在感情的角斗中，太爱的总要退让，之前是夏之初，现在轮到了霍霆琛。

半晌，他抿了抿干涩的唇，闭上了眼睛：“好。”

听到回答，夏之初几乎没有犹豫，抬脚离开了。

她刚走过转角，便听到一声闷响。

夏之初退回到原来的走廊里，只见霍霆琛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二十二章

霍霆琛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茫。

“哗啦”一声，门被推开，夏之初走进来，见他醒来愣了一下。

她的手上拿着长长的单子，似乎是刚刚交完费回来。

“医生说你只是疲劳过度。”夏之初走近，“吊完水回家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霍霆琛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谢谢。”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对不起”。

他还记得她的展演没有结束。

“没关系，我等会就走。”夏之初将单子放在床头柜边。

霍霆琛看着她苍白的脸：“休息一会吧。”

听着他的挽留，夏之初摇了摇头：“该留下的人不应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