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棠脑中轰地一声,死死撑着桌子才勉强站住。
不是他......
不是他!
在破庙里夺了她第一次的人,她竟然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小棠,你没事吧?
盛亦棠秉住泪,推开人便往屋里跑。
她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管这些!
床榻上,老人身形干瘪,仿佛是只被抽干了气的皮球。
爷爷。
乔佑淮费力掀开眼皮,强撑着一口气说完。
棠丫,先别哭,听我说......柜子里有只保险箱,密码是我捡到你的那一天。你拿着里面的东西去榕城,找纪家老头,他会、会照顾你的......
我哪儿都不去!爷爷,你别抛下我!
盛亦棠恸哭。
可床上那人,却再不能给她任何回应了。
老爷子丧事办完后,盛亦棠打开保险箱,里面竟然是一份股权持有证明。
纪氏集团,持有股份......15%?!
九个月后,纪家老宅。
纪夫人看着找上门来的女人,目露审视。
你是说,当日是你以身解药救了我儿子?这个孩子是他的?
是。
盛南月低着头,声音乖巧而带着一丝轻颤。
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盛南月,榕城人。
榕城,姓盛?
纪夫人双眸微眯,半年前曝出使用劣质装修材料,导致近千名业主甲醛中毒的盛氏实业,和你是什么关系?
是、是我父亲的公司。
盛南月只觉得脸上的视线犀利犹如刀割,笼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攥着,后背已经沁出冷汗。
半晌后,纪夫人终于收回了目光。
管家,先带去验DNA。
四年后,榕城。
亦棠!这儿!
市中心某家私房菜馆,白裙红发的女孩扬声招呼。
刚进门的盛亦棠一眼就瞧见了闺蜜。
难得背着你家小祖宗偷偷约个会,你怎么这么晚才到?
童小念给她盛了一碗汤,抱怨道,菜都要凉啦!
抱歉,哄言言睡觉所以出来晚了。
言宝今天又去医院了?医生怎么说?
提到女儿的病,盛亦棠眸中神色淡了下来。
当年办完乔爷爷的丧事,她意外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女儿乖巧可爱,她为她取名盛言。
就像是她们的相遇,虽然意外,却仍是一场盛宴。
可她却被查出来先天性肾不足。
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源,言言恐怕活不到六岁。
空气重得让人透不过气。
要是当年那个男孩儿也能活下来就好了。童小念喃喃。
当年亦棠怀的是龙凤胎,却在生产时遇到意外。
小镇医疗水平有限,只来得及抢救言言,哥哥却不治而亡。
盛亦棠心脏钝痛,是我不好。
什么你不好,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问题!这么多年,你就没试过去找言言的爸爸?
盛亦棠眉心僵了一瞬,旋即哂笑着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的出现就像是一阵风,根本无迹可寻。
如果不是言言,她甚至怀疑那晚不过是她的梦。
童小念怒骂,算了,男人都是狗变的,不提也罢!你这次回来,盛伯父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