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看过去,看到原主的婆婆贺老太嘴里骂骂咧咧着走了进来。
一头乱糟糟灰白的头发,裹在棕色的头巾里,脸上布满了沟沟壑壑的皱纹,背着光看过去,六十岁的人老的像是七十多岁,唯有一双眼睛,闪着精明的光。
光是看这刻薄的面相,就不是个善茬。
见洛颜好端端坐着,贺老太叉腰往炕前一站,讥讽道:“吆,刚才被抬进来,这就活生生的了。我就知道,装死故意吓唬我老婆子呢!”
“老二媳妇,老婆子我见过的多了,你用不着寻死觅活的吓唬我,有本事你就真死给我看,别做样子!你要是真有骨气死了,我还把你看得起些,也不让老二休你了!”
“我们家老二娶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你搞破鞋丢尽我们贺家的脸,现在又寻死觅活的,把这件事宣扬了出去,现在十里八村,都知道我们老贺家出了个破鞋!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脸活着!我要是你啊,我早一头撞死了!”
听到这里,洛颜紧紧蹙眉。
她有原主的记忆,清楚原主被冤枉的,虽然不知道这谣言是怎么起来的,但原主颜颜白白,跟外头男人连话都没说过。
可老太太才不管这些,她早就想赶走原主,所以也不管会不会影响到儿子的名声,会不会影响孩子们,拿着这个谣言使劲戳原主脊梁骨。
不仅如此,还叫人写了信给远在国外的原主老公贺屿川,说原主不守妇道,让贺屿川休了原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原主生无可恋,觉得自己没脸再见远在他乡的丈夫,大冬天投了河。
按理来说一般嘴毒的婆婆看到儿媳妇差点命都没了,怎么也会收敛点,可贺老太倒好,话里话外的,巴不得儿媳妇再投一次河。
这就不光是嘴毒,是心也坏透了。
洛颜像看小丑一般,冷眼看着说个没完的贺老太太。
贺老太见洛颜没像往常一样要死要活,眼神还怪怪的,让她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很是不爽,动手就去拽洛颜。
“好了是吧,好了就下来给我干活!”
洛颜灵活地往旁边躲了一下,老太太抓了个空,脚下差点一崴。
她刚要骂,这时院子里响起人声,是下地干活的其他贺家人回来了。
贺老太太手指头戳着洛颜:“好,好,你给我等着!”接着边往外走,破锣一样的嗓子边喊:“天杀的,就是看我一个老婆子在家,把我欺负死呢!”
对此,洛颜丝毫不怕,抱起胳膊,饶有兴味地听着外头贺老太太告状的话。
原来的事情从贺老太太嘴里一过,立马就白变黑,直变弯了,原主分明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跳河自尽,贺老太太给说成了原主故意在人面前跳到河里,拿死吓唬人。
更是添油加醋地说原主被抬回来后怎么甩脸子,怎么唬人。
啧啧。
这贺老太太真是编谎诬陷人的一把好手,要不是她知道所有来龙去脉,她听着都要相信了!
“蹬蹬蹬。”
“娘!”
小跑进来的是原主的一对双胞胎,看着有些营养不良,都瘦的跟竹竿似的,男娃叫贺家旺,女娃叫贺招娣。
贺招娣脸上写满了担忧,快步走到炕边:“娘,奶说你跳河了!”
贺家旺接上说:“娘,咋回事啊?”
洛颜看着两人,缓缓回道:“没啥事,就是心里觉得冤枉的很,想不开,做了傻事。你们不要担心,娘以后不会再做傻事了。”
贺招娣气呼呼:“铁定是奶又欺负娘,奶真是可恶,一天不欺负娘就活不下去!这会儿还在爷爷大爸跟前编排娘你呢,我去给娘评理!”
贺家旺拉住贺招娣:“妹,你别乱来!”
贺招娣着急:“怎么就乱来了,难不成就干等着,等着奶把娘赶出去吗!”
原来,老太太见洛颜没再寻死觅活,又想出这么一招。
老贺头不同意,说这大冷天的赶出去,铁定死在外面。被老太太挑唆了一通,老贺头招架不住,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