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惟温热的气息洒在她唇畔，有点痒。她缩了缩脖子，有些难堪的别过了脸去。

从前和曲一凡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跨出这一步，说不慌是假的，其实撇开别的不说，秦之惟长得很不错，就当临死前体验一把好了，也当给他结束她生命的报酬。

细密的吻落在她光洁的脖子上，她花了大概五分钟适应这陌生的触碰，随即闭着眼等死。

沈妍脑子里回放着这二十六年的人生里所经历的一切，想起母亲的脸，她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最后没入了身下的床单。

身上的秦之惟突然没了动静，她睁开眼看他，对上了他清明的眸子。

他此刻眼里没有玩味，什么情绪也没有，严肃得……有点可怕。

终于……要开始了吗？

最后时刻要来临的时候，沈妍内心没有害怕，反而觉得很平静。

下一秒，秦之惟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起身重新将浴巾围在了腰间：“不就是被骗着替人顶罪坐了三年牢？这种小事，要死要活的，我也是脑子有问题才跟着你发疯。”

沈妍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喃喃道：“我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断送一切，可他却不愿意给我患癌症的母亲一张病床，就眼睁睁看我我妈去死……足足三年，我妈没去监狱看过我一次，我还觉得她太狠心，现在才知道，她不是不去，是去不了了。我和她见的最后一面，还大吵了一架，她气得要跟我断绝关系……老天没给我们冰释前嫌的机会，像是在惩罚我的蠢……”

秦之惟坐在床沿烦躁的点了支烟：“有点骨气，至少让背叛过你的人跟你一样过得不舒坦了，你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吧？光想着死，解决得了问题？”

那样的确能让沈妍好受一些，可她依旧觉得自己活着毫无意义，愧对已经逝世的母亲，她不想背负着那些沉痛的过往苟活。

见她不应声，秦之惟伸手将她的裙摆往下拽了拽：“以前还是医生呢，救得了别人，救不了自己？我帮你报仇，给点反应，别跟具尸体一样躺在我床上，晦气。”

沈妍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帮我的代价是什么？你需要我付出什么？”

秦之惟唇角擒着一抹笑意，低头和她四目相对：“你有什么？你只有这幅躯壳，还在监狱里糟蹋得不成样子，等养养能看了，我再跟你讨回来吧。记住，你的命从现在开始是我的了，我不要你死，你就别**惦记着不想活。”

沈妍思索了一会儿，她把翻案的希望寄托在郑青青身上无非只是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罢了，郑青青会不会帮她还不好说，就算帮，也不一定能翻案成功。

换做她自己，希望也很渺茫，纵使曲一凡进了监狱，她也会因为帮人顶罪被判三年以上十年以下，自然是不划算。

如果是秦之惟出手，那就不一样了。

她正想着，便听见秦之惟低声骂了一句：“你**要是再不走，我真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