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柳絮纷飞的日子里嫁给钟煜的。
那日他穿着新制的婚服,俊朗的眉宇间却显露着淡淡的忧愁。
他说:「绯儿,对不起,朕已有心悦之人,朕答应过她不会碰别的女子,所以……」
所以他连自己的皇后都不会碰?
可到了晚上,他突然热情地将我抱起来转了一圈,眼里的喜悦藏也藏不住,捏着我的脸颊问:
「臭宝,今晚想玩斗地主还是炸金花?」
钟煜第一次叫我臭宝是在我及笄那日,他送了我一支梨花簪,替我簪入发中后说:
「臭宝,真好看!」
我险些当场哭出来,抬起衣袖闻了闻哭丧着脸问:「皇上,绯儿身上很臭吗?」
他用手指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笑出声:「小绯儿最香,臭宝是我对你的专属爱称!」
后来,只有在晚上见到钟煜时,他才会叫我臭宝,还带我玩斗地主、炸金花、抓乌龟、狼人杀、谁是卧底……
可惜我十玩九输。
就像现在,钟煜提议玩抓乌龟,输一次脱一件衣服,我已经脱得只剩下肚兜了,钟煜才堪堪脱下一件外袍。
就在我充满胜负欲地认真思考该抽哪张时,他忽然撇过脑袋默默念着: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眉心微跳,我凑过去一看,他竟然流出了两串鼻血。
我大惊失色,正要喊人,却被他制止,他一手捏住我的脸,一手抹了一把血,闷声道:「我没事,就是有些上火。」
说完他用脱下来的那件外袍将我包裹了起来。
随手拿起床上的布擦了擦鼻血后,钟煜将我腰带翻了出来,然后……把他的手绑在了床尾。
一边绑还一边小声念叨着些我听不懂的话。
「我还没找到法子留下来,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我正欲靠近想仔细听听他在说什么,他忽然说很渴,让我去拿水。
怔了一下,我赶紧去将桌上的杯子拿过来递给他,他看也没看就一口饮尽。
喝完,他突然沉默下来,原本微红的耳垂更红了,额角还渗出了些汗。
我扑到他面前,拿手给他扇扇:「皇上很热吗?」
钟煜低着脑袋用另一只手一把握住我扇风的手腕,声音低沉沙哑:「去睡觉,别管我。」
我捏着被子躺在一边有些睡不着,隔一会儿问一下:
「皇上,您还热吗?」
钟煜靠在床尾,一脸生无可恋:「不热,燥得慌。」
后来我迷迷糊糊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微亮了。
靠在床尾的钟煜渐渐转醒,动了动被绑的手,看了看我,然后捏了捏眉心,一脸惑色:
「绯儿,我们昨晚玩得这么花?」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