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台一片寂静。

大家都清楚，季挽歌的无法返航，就是无法活下去。

所有人都脱帽，以示敬意。

季挽歌为了救人牺牲自己的生命，她是英雄。

塔台上，唯有司炎铭没有脱帽。

遇事从来波澜不惊的司炎铭竟然在发抖。

只见他红着眼下令到：“定位搜索，即刻救人！”

话落，也不知是为了说服别人还是说服他自己，他掷地有声道：“季挽歌，一定不会死！”

他还活着，她怎么舍得死？

她宁愿忍受五年的冷落，她为了得到他甚至自私到间接害死了她的爸妈，她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或许是自我安慰起了作用，司炎铭一点点恢复了平静。

出了塔台之后，他有成了那个冷静，有条不紊的司机长。

季挽歌出事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公司。

大家明面上不敢讨论，但私底下不少人叹息。

司炎铭是真的无情。

就算不爱，可季挽歌好歹也做了他五年的副手，且不说为人何私底下如何，工作上季挽歌很少出错。

季副机长“负责”之名，不仅仅是一句玩笑话。

可司炎铭却没有一点难过。

此时此刻，再也没有人提这段时间发生在季挽歌身上的“丑闻”。

一方面，是公司已经澄清，那人不是季挽歌。

另一方面，议论的人也都知道，季挽歌很优秀。

优秀的人，难免会被嫉妒。

那些流言蜚语，无不掺杂人性的考验。

可季挽歌已死。

死者为大，再着，面临必死的结局，其实没有几个人真的能毫不犹豫选择牺牲自己去救别人。

根据卫星定位，确定了季挽歌坠海的范围，公司很快派出了船舰去搜救。

轰轰烈烈的搜救，打捞。

许多记者都来了，就连A市的负责人也赶过来慰问。

整个A市的人都在祈祷，希望季挽歌平安归来。

然而，三天过去了。

搜救队只打捞上来一些飞机残骸。

司炎铭依旧是得体冷静的司机长，只是却在会议上，当场说错了一个数据，打破了他从不失误的神话。

一周过去。

搜救范围扩大到方圆五十海里。

大家已经不期盼季挽歌还说着，至少希望能捞出一具全尸体。

司炎铭上班，第一次没刮胡须，双眼也熬得通红，像是一直熬通宵，大家渐渐感觉他不对劲。

一个月过去。

搜救范围扩到方圆一百海里。

依旧一无所获。

司炎铭竟然当着同事的面，喊了七次“季副机师”，事后才怔住，没有人轻声在他身后回答一句。

“到。”

他从来不管同事八卦，可是偶然间听到两个空姐讨论，说季挽歌肯定已经死了。

他当场把那两人开除。

冷酷的样子吓到一众人，至此，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八卦。

两个月过去。

搜救已至方圆二百二十海里。

至此，依旧没有搜到季挽歌。

没人再抱有希望。

两月已过，什么也没有查到，人恐怕早就葬身鱼腹。

公司把搜救队，都派了回来。

随后发布讣告。

季挽歌，死亡。

讣告发布的那一刻，司炎铭当众倒地，吐血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