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不紧不慢转身,睨着几步之遥的身影,我瑟缩探头,雪花飘得密集,伞掩去了光亮,那抹轮廓迷雾迢迢。。
似乎是一个英气勃发的男人。
头发很短,棱角平整,衣扣系得一丝不苟,他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站定,笔直潇洒的军姿,秘书收了伞,男人摘掉白色的丝绒手套,嗓音中气十足,“沈检察长久等。”
祖宗也不给颜面,“是等了挺久的。”
男人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一团臃肿上,笑着伸手摸了摸,“沈检察长来开会还裹了一包土特产吗。”
我扑哧笑,脑袋完全钻出,额头恰好蹭过他掌心,“关首长,良州真送您这样的特产,您敢要吗?”
他微微一怔,玩笑之意收敛,“抱歉。”
“那要看您把我当成什么土特产了,蘑菇鸡仔核桃,太廉价确实该道歉,如果是人参鹿茸,我还捡便宜了。”
祖宗用力掐我冻红的脸蛋儿,“又不老实?”
我说太闷了,呼吸不了。
祖宗皱眉,警告我闭嘴,他松开对男人说,“她年轻,没分寸,关首长不要介意。”
男人捻了捻方才不经意触碰的皮肤,“她不介意就好。”
他说完先一步跨入市委大院,祖宗牵着我紧随其后,由于会议商量军政机密,外人不能参与,祖宗将我安置在一间办公室,冷清空闲,不太像常招待人的,我不敢乱摸,坐在沙发等着。
在我等到无聊,趴在上面昏昏欲睡时,门终于被推开,我以为是祖宗,兴奋大喊良州,当我看清逆光站在门口的男人,懒散和喜悦一下子停住了。
关首长脱掉白色大衣,挂在门架,露出里面整洁崭新的军装,面朝空气实则却在问我,“吓着你了吗。”
他的腰板特别直,身上只有三种颜色,绿白的制服,纯黑的皮带,却演绎得热血风华,他进来后,一股淡淡的油墨香萦绕蔓延,我说没吓。
他直奔长桌,从容落座,我脱口而出这是你的办公室?
他嗯。
我踩雷似的,立刻要走,刚迈出几步,他在我身后平静开口,“你是沈检察长的什么人。”
仕途混到这么高的位置,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还指名道姓,哪个当官儿的不包个小老婆,众所周知的事,红口白牙的就没意思了,我不太自然说您觉得像什么就是什么。
他拧开笔帽,在公文上签署名字,“门关上,谢谢。”
肺叶卡了颗石头,上不来下不去的,我没好气退到门口,“良州在哪。”
他头也不抬,“自己找。”
“他不和你一块吗。”
他无波无澜,“现在不和我了。你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