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万般不愿,最终我还是穿上嫁衣,盖上红盖头,站在了九里涧岸边,等着天一点一点的黑下来,希冀着漫漫长夜快点过去。
喜乐声远远响起的时候,我闭了闭眼,挺直腰杆,努力的安抚自己不安的情绪。
苏清清,没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勇敢面对便是。
可花轿还没到,变故却悄然而至。
外婆绝望的叫声;将我踹下九里涧的那只脚;以及将我死死按向涧底的阵法,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暗中运作,我不知道。
那个将我从水里捞起,转眼却又轻薄于我,促使沉寂了二十年的天门铃响起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亦不知。
他折腾了我大半夜,直到我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整个山洞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要不是我浑身狼藉,我真会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我来不及多想,胡乱的裹好自己,便冲出山洞。
天刚蒙蒙亮,整个凤凰山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之中,我四下看去,并没有看到半点外婆的踪迹。
但昨夜,我分明听到她对我发出预警,让我快跑。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我拔腿便往凤凰岭跑去,半个小时后,当我站在家门口的时候,看到眼前的情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我和外婆住了二十年的白事铺子,大门紧紧关闭着,一只双耳裁缝剪别在门锁上,尖部直刺门缝之中,剪刀下还坠着一只血迹斑斑的小称砣。
这阵法是谁做的?是谁要害我外婆?双耳剪,秤砣心,这是用来封住死人嘴巴,控制死人灵识的困魂咒。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白事铺子,足以说明,外婆不在了。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要置我和外婆于死地!
当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被我压下。
我抹了一把眼泪,站起来,咬破手指,想用自己的血去破困魂咒,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回来,狠狠的跌落在地。
下咒的人法力明显远高于我,我解不了咒。
看着自己的家门而进不去,明知道外婆出事了,却不能进门去确认,让我整个人发了狂,抬脚便冲着大门撞过去。
困魂咒强大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将我推出来,直到我精疲力尽,那门仍旧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