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笙歌睡得很不安稳。
她感觉自己被人压在身下,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耳边还有一道沉重而急促的呼吸。
紧接着,身下传来剧烈的刺痛。
意识到什么后,笙歌惊恐的睁开眼,隐约看到撑在自己上方的,是个男人身形。
御年,是你吗?
那人喉间轻嗯了声,身上的酒气非常浓重,而后除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势,再没有出声。
听到熟悉的声线,笙歌松了口气,随着对方的动作,她也渐渐进入了状态,喉间不自觉溺出娇媚的轻哼。
攻势越发凶猛,她咬牙忍着痛,整个人沉沦在这暧昧的气息里,如同身在云端。
结婚三年,封御年终于肯碰她了!
因为她是老爷子硬塞给他的妻子,封御年这些年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
这次,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进她的房间。
她都非常高兴!
两小时过后,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哼,封御年疲惫的趴在她身上,落地窗外的月色勾勒着他完美的身材比例。
笙歌听着他极快的心跳,那样真实,却又像是一场梦。
如果真的是梦,她宁愿永远不要醒来。
她搂住他的后脖子,几近痴迷,带着运动过后的喘气,御年御年,我真的
好爱你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就听对方低哑着嗓子,喃喃了句。
阿宁
笙歌当场石化。
心尖狠狠一颤,全身血液倒流。
阿宁,是慕芷宁的小名,是封御年心中的白月光初恋,因为老爷子的缘故,这些年一直在国外。
可就在昨天,慕芷宁回国了。
并且,给她发了挑衅短信。
笙歌,我回来了,封家没有你的位置!
我与阿御青梅竹马,你真以为,凭你这几年,就能顶替我?!滚吧,滚回孤儿院,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你不知道阿御有多爱我吧,他就算躺在你床上,也一定会叫我的名字,而你只配当我的替身,笙歌,这种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替身?
她是老爷子钦定的准孙媳,名正言顺的封太太,她是笙歌!她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耳旁,封御年还在阿宁,阿宁的念着
那一条条讽刺的短信也在脑中不停回响,无不昭示着她有多自欺欺人!
泪水突然不可节制的涌了出来,笙歌攥紧手心,压抑得全身发抖。
这些年,她小心翼翼,讨巧卖乖,还辞了工作,全心全意当封御年的五好太太。
老宅里的婆婆和小姑子觉得她出身不明,又极度嫌贫爱富,屡屡刁难羞辱她,她不想给封御年添麻烦,全都自己打碎牙齿混血吞。
就为了得到他的爱,她卑微得还不够吗?
为什么连她最后的这点自尊,都要狠狠撕碎践踏!
这夜格外漫长。
笙歌睁着眼,彻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封御年是被落地窗外刺眼的阳光弄醒的。
他揉了揉眉心,一睁眼就看到笙歌坐在化妆台前,背对他。
昨夜的荒唐事突然在脑中闪过,意识到什么,他黑眸紧锁,周身冷冽渐起。
笙歌虽然背对着他,却也能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上的戾气。
她若无其事的继续涂抹护肤品,手腕却突然被狠狠攥住,一把被人拽起来。
手中护肤品应声落地,玻璃瓶身摔了个粉碎,洁白的膏体洒了一地。
笙歌抬头怒瞪,但在对上男人那双暴怒又厌恶的黑眸时,她的心依然不可节制的一抖。
你以为用这种卑劣手段,让我碰了你,就能成为真正的封太太?
封御年居高临高,几乎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手上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攥得更狠。
那张俊美的神颜因为暴戾的神情,异常骇然。
下药?
笙歌惨白一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女人?
封御年唇角牵起讽刺,眼底裹杂了浓烈的厌恶,当初你不就是用手段糊弄了爷爷,才让我非你不娶,现在又装什么单纯。
你这种骨子下贱的女人,连阿宁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骨子下贱,装清纯
原来在他心里,她这么不堪。
至于下药这种手段,她如果真的想,早就做了,何必苦苦等到现在?封御年当真是一丁点都不了解她啊!
可笑这三年她用尽全力的付出,就是个屁!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坚持的必要了。
笙歌忍着被他攥疼的手腕,咬牙,发力,狠狠甩开他的手。
而后抬起头,语气坚定。
封御年,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