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介意。」
陆故之深深看了我一眼,「因为我不介意。」
这次见面,我觉得陆故之脑子多少也有点不正常。他介不介意关我屁事,无非就是在为自己缝合伤口不好看找借口。
但我想说我介意。
医生就是这样平静,大概是见惯了生死。我想问的问题很多,但瞅了眼陆故之还是憋了回去。
毕竟他是我主治医师,如今可得罪不得。
手术安排的很快,当天晚上我就被陆故之催促着住进了医院。
原本担心母亲着急没告诉家人,白天朋友过来还不显孤单,等到晚上剩下我一个人在病房的时候就开始后悔。
各种关于医院的怪力传说全部涌上大脑,我跷着二郎腿一边刷着知乎,一边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我国传统民谣,小白菜。
动情处,门突然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
「你怎么还没下班。」
「轰我走?」
「哪敢啊,万一你第二天手抖,在我胸里落个刀子叉子的,这我可顶不住。」
陆故之自动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我身边,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脱掉,整个人少了些严肃。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留下来陪我的,还是他的工作原本就需要待到很晚。
不管是什么原因,隔天就要手术我也确实不想一个人待着。
「紧张?」
「有点。」
我原本不想要和陆故之袒露脆弱,但不可否认我现在有点害怕。
「陆故之,你确定这个手术没问题吧?知乎上说我这个纤维瘤如果位置深的话,还要弄全麻,不小心碰到什么地方还有病变风险。」
我在网上冲浪了一波,看着大家的回答,总感觉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殡仪馆。
「有个人说自己在做手术的时候,发现纤维瘤是恶性的,最后把一边乳房全部切除了。我有没有可能……也是这种情况。」
我无法想象自己在这样的年纪就被切掉乳房,那我还能恋爱么,还能结婚么,还可以要宝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