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儿莫名被母亲骂了一顿,捂着脸哭着出了门。
偏巧在路上碰到了正在散步的云若娴。
云若娴见云玉儿妆都哭花了,再想到方才在祖母院外听到的话,心里瞬间便乐了。
但她还是好心的把帕子递给了云玉儿。
“二姐,你怎么妆都花了,快擦擦。”
云玉儿看着云若娴,只觉得云若娴就是故意来她面前找不痛快的。
她狠狠地瞪了云若娴一眼,却忽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接过云若娴的帕子,转身跑出了侯府。
云若娴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奇怪,但也并没有多想。
……
云玉儿亲自来到了藏珍阁,选了一大堆东西,又走到了柜台。
柜台的伙计有些啧啧称奇,毕竟,这侯府二小姐以前来藏珍阁,每次都只是扣扣搜搜的买些最便宜的东西充脸面。
其实,藏珍阁不乏来看稀奇的老百姓,对于那些老百姓,他们也认真接待,从没有看不起的想法。
反而是云玉儿这种喜欢充脸面,还对他们颐指气使的客人,他们是看不上眼的。
伙计一边想着,一边给云玉儿选的那些东西算账。
不一会儿,伙计就算好了数目。
“二小姐,一共一万两,谢谢您对小店的支持。”
云玉儿听到一万两,还是有些腿软,但想到自己如今是消费了一万两的大客人,便骄傲的扬起了头。
周围人的目光也聚集在了云玉儿身上,云玉儿享受着成为人群焦点的感觉,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
云若娴的帕子。
一时间,周围的人和伙计都蒙了。
伙计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看着那个帕子,而后抬起头看向了云玉儿。
“二小姐,您……这是何意?”
“这是我三妹云若娴的帕子,她昨日才在你们这里花了一万两,你们该不会认不出来了吧?”
伙计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日云若娴拿的好像还真是这块帕子。
可是……
“所以……二小姐您是什么意思?”
伙计这会儿也大概猜到了云玉儿的意思。
八成是想拿着云若娴的帕子,让云若娴替她结账。
他们藏珍阁才没这么傻。
所以,伙计当下便客客气气的开口,道:“二小姐,请您结账。”
云玉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低头瞥了一眼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嗤笑她,便忍不住怒意横生。
她看着伙计,把自己的怒气都撒在伙计身上。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三妹昨日在这里消费了一万两,我是她二姐,还会付不起这区区一万两?倒是你们,凭什么对客人区别对待?昨日我三妹来这里,你们就送了她一对耳坠,怎么今日我来,反倒什么都没有了?”
伙计心说你也没结账,但面上还是笑吟吟的开口:“我们掌柜的只得了那么一对,昨日三小姐碰巧来了,掌柜的便赠予三小姐了。二小姐您若是不满,大可结账过后,去问问我们掌柜的。”
云玉儿以为伙计是刻意嘲讽她结不起账,当下便撒起泼来。
她狠狠甩了伙计一个巴掌,又趾高气昂的开口。
“这里轮得到你说话?让你们掌柜的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一个伙计,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能在这里混的下去?”
伙计莫名被甩了一个巴掌,也不生气,他依然笑着,而后朝着门口的两个壮汉笑着开口:“把她扔出去。”
云玉儿还想撒泼,门口的两个伙计却不给她撒泼的机会,直接把她连拉带拽的扔到了店门口。
店里,传来伙计的声音。
“这次,看在三小姐的面子上,我不跟二小姐您计较。二小姐您可记住了,藏珍阁可不是您随意撒泼的地方,日后……三小姐的面子也不管用了。”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让云玉儿大感屈辱,她捏着云若娴的帕子,恨恨地咬紧了牙关。
她爬起身来,低着头跑回了侯府。
可云若娴那对粉红色的耳坠,还是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
藏珍阁,二楼。
掌柜的算着账,听到楼下渐渐没动静了,才跟身边的人吩咐道:“给老五几天假,我再给他包五百两,让他好好歇几天。”
“老五差点被打破了相,您才给他五百两。”
身边的人撇了撇嘴,又开口感叹道:“都是侯府长大的,怎么三小姐那么温和知礼的人,会有这种姐姐。”
“就是……不过,五百两不少了。”
掌柜先是感叹了一番,而后肉痛的开始算账:“你知不知道我要多久才能赚到五百两银子?就拿昨天举例,三小姐这头定了东西,银子转头就进了少爷的账上!我相当于还要赔钱呢!”
伙计算了半天都没算明白,索性便也不算了,但他还是为刚刚被打的兄弟愤愤不平:“三小姐那头,那么贵的耳坠您说送就送,现在老五都破相了,您才给五百两。”
“不是你说前两日见三小姐在帮少爷洗衣服么?”
“对啊。您是没看到,三小姐那身子骨,愣是自己打了井水,帮少爷洗了衣服,手都破皮了。不过,少爷后来给三小姐包扎了,还亲自送三小姐回了院。”
“那就是了。你学着点,讨好该讨好的人,懂了么?”
掌柜站起身来,拿起扇子敲了敲身边伙计的脑袋。
虽然想起那对耳坠还是心痛。
但怎么说,也算是讨好了一下未来少夫人,不算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