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汩汩的从心口流出来,沈鱼难以置信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心头血被他接到石头凿成的粗碗里。
等接满整整一大碗,他毫不犹豫将沈鱼甩到一边,扶起坐在门外虚弱的花,小心翼翼的把血喂进她的口中。
好痛……
沈鱼倒在地上,缓缓的闭上了眼,心想,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
闭上眼之前,她看见花嘴角挂着她的鲜血,冲她得意的笑着。
失去意识前,她还听见戎说:“别让这个邪灵死了,我还要用她心脏的血给花治病。”
昏昏沉沉,沈鱼不知自己被抬到了什么地方,她只知道很冷,很痛。
断断续续的,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两个月前,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远古时代到处都是毒蛇猛兽,她即便有知识有医术,却无法孤身一人生存下来。
然后她就捡到了被野兽咬成重伤,与族人走散的戎。
戎是个进化的很完美的野人,五官立体硬朗,身材结实有型。
这个长相跟现代人相差无几的野人成了沈鱼唯一的精神慰藉。
沈鱼冒着随时可能被猛兽吃掉的危险四处给他采药,悉心照料,将他治愈。
戎也主动保护着她,不让任何野兽伤害她。
他们在那个狭窄的山洞里度过了两个月的快乐时光。
可这快乐在戎伤愈带她回到部落那天戛然而止。
那天,花刚好被送来与戎联姻。
花大度的说不介意和沈鱼一起为戎繁衍后代,还上前来亲热的拉沈鱼的手。
花的手刚刚碰到沈鱼,就倒在地上,婚迷不醒,紧接着发起了高烧,时不时还会抽搐。
这在戎原部落,是被邪灵传染了疫病的象征。
沈鱼连给花诊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认定成了带来厄运和疫病的邪灵,关了起来。
而戎,这个曾与她相依相偎的男人,直接把刀子捅进了她的心脏。
沈鱼是被哭声吵醒的,心口的位置传来阵阵剧痛,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周围躺着许多浑身是血,伤口溃烂的野人。
脸上凉凉的,竟然是在梦里哭了。
沈鱼苍白着一张脸缓缓坐起来,检查着胸口的伤痕。
这一刀,如果再偏一点点,她就死了。
见山洞的洞口长满了草药,她慢慢的朝洞口挪过去,拔了几株三七,把根嚼碎敷在伤口上,又拔了几株黄连,把根茎嚼烂咽下。
三七止血化瘀,黄连清热消炎,条件有限,为了不让自己失血过多而死,她只能这么粗糙处理。
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可再苦,也没有戎亲手捅她那一刀苦。
很快,她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也恢复了一些力气,便起身去找些吃的。
那些本就被扔在这里等死的野人,见沈鱼吃了几棵植物就能站起来走路,纷纷连滚带爬的照着沈鱼拔的药材又吃又敷。
沈鱼用树叶给自己编了一条裙子,找到一条小河,喝了点水之后就开始洗澡。
这是她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好好的清洗自己。
她想洗掉过去两个月的记忆,然后离开这里,找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好好的活下去。
却听见河对岸扑通的一声,什么东西掉进了水里。
沈鱼抬眸,对上了一脸怔忪的戎。
“神女……”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神女!
对上视线,戎突然震惊,竟然是她!
戎看着沈鱼有些苍白却美的惊心的小脸,和仿佛无骨的纤柔身躯时,愣的连手上的石斧都掉进了水里。
他记得在山洞里时,她整天都出去采那些奇怪的植物,弄的满身泥巴回来,好像从始至终,他都没仔细看过沈鱼的模样。
他只知道她的身体总是能令他失控,一次一次的让他根本不想放开她,却没想到她的脸也这么美。
腰间的兽皮股了起来,戎的眸中闪着野兽一般失控的光。
这张小脸,任何一个雄性见了都会控制不住。
沈鱼见状,想起那些被他疯狂**的夜晚,惊慌失措的转身上岸,却扯动了心口的刀伤,整个人痛到脱力,扑通一声栽进了水中。
带着血腥味的水灌进喉咙,沈鱼连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来,越张开嘴,就有越多的水灌进肺里,窒息的感觉将她包围,她从水底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一动未动,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不会来救她的,她是邪灵,他巴不得她死,他不会来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