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阿兮,这只是权宜之计,我想给你一辈子妥帖的生活,但我必须要去争要去抢。朝中虽有很多大臣在暗中拥护我,但父皇不可能把皇位传给我,其他皇兄也对我虎视眈眈,多少双眼睛盯着我,盼着我出错,好让我万劫不复。我需要与北厥国和亲,我需要有他们的兵力支持。阿兮,你给我时间。”
那一刻,忧寍懂了,明白了,他的野心与抱负,更加知道,在他心中,江山与美人,江山才是最重要的,何苦仓若钰亦是倾国倾城的美人。
他说
“阿兮,我生在帝王家,从出生起,人生永远的课题就是争与夺,如何使自己能够权倾朝野。”
他的决定,她无能为力。
他最终还是娶了仓若钰,权宜之计也不过是个理由,仓若钰怀孕了!
那时候的忧寍,性格刚烈又任性。她怎么能容得下仓若钰?她对仓若钰处处刁难,这是众所周知。
最初时,濯晟很纵容她,无论她对仓若钰做出多过分的事情,他从来不闻不问,直到仓若钰意外流产,直到,那根白玉牡丹发簪插进了仓若钰的胸口,他才发了狠,发了疯,不分青红皂白,甚至不问任何原由,把她关进了六池宫。
她大哭大闹
“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摔的,那个玉簪也是她自己插进胸口的。她是个狠毒的女人。”
可没有用,濯晟那一刻看她的眼神没有任何温情,只是冰凉看着她,无论她如何哭闹,都没有丝毫的松动。
比起她泼妇似的哭闹,仓若钰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能得到男人的珍惜,况且,她的背后,有北厥国的王子要替她讨回公道。
没人管忧寍死活,在六池宫,孤灯相伴,最后流掉了她与濯晟的骨肉,她跳崖身亡。
那时的日子现在想来还是不寒而栗的,更何况现在,她比以前冷静自持,也更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不再以男人为中心,不愿依附于任何人而活。
她要活出她自己。
韶府她也是不能久待的,不能连累家里。就让濯晟继续以为她已死,而家人继续以为她在六池宫便好。
之后的两天,她粘着爹娘哥哥聊天,聊从前的种种事情,但都闭口不再替濯晟的事情。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问道
“爹,你这几年征战玄国,可有见过玄国太子也烈?”
忧寍想的是,若是她真的无处可去,或许可以去投奔也烈。如同以往的每次一次,只要她有危险,便会出现的也烈。
也烈,也烈,似乎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呼之欲出,但是忘记了,想不起来。只是隐隐约约,竟然把也烈与无玄大师的脸重叠而来。
玄国自来是一个有着神秘色彩的国家,精通医术,毒术,巫术,而他们的国人对自己的君主都是推崇至极,能生能死。
韶将军听完忧寍的问话,想了想之后才开口说
“前两年去玄国时,远远的见过几次。初时,只以为他不过是个谦谦书生,根本未把他放眼里。然而几场战打下来,着实把我们震摄了。他的队伍纪律严明,士气极高,无论士卒小兵,还是将领,无不听他的号令。若不是我们通朝人多,以我的才干,是要输给他的。几次交锋下来,我对他这个人是十足的敬佩。将来玄国若是能有他带领,对我们天朝将是更大的威胁!”
韶将军毫不避讳夸奖敌手,心胸坦荡。而忧寍听着也高兴。无论她与也烈是如何的身份,但内心里,却把他当成至交。
“只可惜也烈对权力地位并无兴趣。他向往自由,云游四海!”
韶将军沉默的看了忧寍一眼,接着说
“兮儿,我知你与有着深交。你小时候随我征战到玄国,被俘虏当了人质,因此认识了他,又受他的保护没遭一点罪,爹也深为感激他,然而,我们两国向来是敌对的,特别是你在宫里,要时刻小心才是啊。”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