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一个神色淡然,一个愠怒阴沉。
空气中似乎都充斥着硝烟的味道。
男人偏头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快要哭出来的女生,缓和了语气,轻声哄道,“乖,你先上楼等我。”
女生咬着唇,纵使心有不甘却还是乖乖听话,抬脚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偌大的客厅里很快就只剩两人。
宋洲在姜昔对面的位置坐下,皱眉冷淡的盯着她,“姜昔,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姜昔红唇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弧,“你要在外面怎么玩儿我都没意见,但是宋洲,我希望你信守诺言,玩归玩,不要被外界抓到任何把柄传出花边新闻,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看着眼前冷静到没有任何情绪的女人,宋洲莫名就觉得心口突然烦闷起来。
她从来都不在意他在外面怎么玩,甚至也不在意他有几个女人,结婚对她而言似乎也只是走个程序,公事公办而已。
两个月后,他就要娶这个女人了。
她是宋家钦点的儿媳,也是他点头答应了要娶的,门当户对,娶了就是皆大欢喜。
可他对这个女人喜欢不起来。
他讨厌她的清高和傲慢,讨厌她面对自己时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小女人该有的撒娇,甜美,她都没有。
静默了一瞬后,他才低沉的开口,“姜昔,你太无趣了。”
“是么?”
他面无表情的陈诉着,“你像是一个美丽精致的画像,只可远观欣赏,跟你相处我味同嚼蜡,因为你很无趣。”
交往一年,订婚两个月,他们连接吻都没有过,更别提做其他亲密的事情了。
姜昔是禹城出了名的第一美人,也是名媛中的翘楚。
这些年追求她的男人几乎数不胜数,即便是两个月前她和宋洲的关系公开后,仍然有不少男人对她穷追不舍。
因为无趣,所以不喜欢她?
姜昔忍不住笑了下,看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唇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现在觉得我无趣已经晚了,婚礼的时间已经定下了,你父母也召开发布会公开了婚期。”
她抬眸看着他,笑意逐渐加深,可眼底却寻不出几分笑意来,“宋洲,我拿五百万的彩礼嫁给你,不是闹着玩的。”
“是嫁给我,还是嫁给宋氏集团?”
“你是宋氏集团的少东家,有区别么?”
男人盯着她,迟迟没有说话。
的确没有区别。
在她眼里看到的只有利益,她身边有那么多优秀,也真心喜欢她的男人,可她偏偏选择了他,无非是看重宋氏有她需要的东西而已,就这么简单。
他突然走过去拽住姜昔的手腕,眸底浮现出冷意来,“姜昔,你嫁给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姜昔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抬眸与他对视,声线低柔,却不带任何情绪,“我嫁给你能有什么目的呢?联姻这种事情我们从出生就躲不掉的不是么,都是没有感情的联姻,那倒不如嫁个自己看得顺眼的男人。”
她的回答很直接,甚至冷漠无情。
任哪个男人听到自己未婚妻说这种话都无法接受,更别宋洲这种矜贵的公子了。
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拽着姜昔手腕的手也更用力了,几乎是咬着牙蹦出两个字来,“姜昔!”
挣脱开他的手,姜昔看着他一脸阴郁的表情,漂亮的脸上带着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去哄你的小甜心吧。”
说着,她抬脚踩着高跟鞋款款向玄关处走去。
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笑看着宋洲,“明天早上我会让人过来把主卧的东西全部换新的,我不想自己马上要住进来的房子太脏。”
不等宋洲回答,她拿起放在玄关的伞离开了别墅。
......
车子在大雨中缓缓前行。
刚驶出一段距离姜昔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号码,唇角不由勾起,“宛宛。”
“宝贝,快来1998,我们都在等你,为你举办最后的单身party。”
“好啊,半个小时到。”
棠宛宛和姜昔高中就相识,两人亲如姐妹,也是姜昔最在乎的人之一。
半个小时后,姜昔把车钥匙交给了门口的泊车员。
1998是禹城最大的一家高档会所,出入这里的基本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姜昔推开门走进包间里的时候一群人开始起哄,“啧啧啧,这马上要成为少妇的人终于来了,快瞧瞧被婚姻滋润的女人和我们有什么不一样。”
“一边儿待着去。”姜昔笑骂了一句,坐在了旁边的空位上。
棠宛宛抬眸扫了一眼门口,“宋洲没跟你一起来?”
提起宋洲,姜昔眼底的笑意淡了不少,却还是勾着唇轻笑,“他没空,下次有机会再聚。”
“来晚了,自罚三杯!”
酒杯凑到姜昔跟前,她挑了挑眉,豪爽的接过仰头而尽。
主角到场,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来找姜昔喝酒,棠宛宛把她护在自己身后,挑眉盯着几人,“想灌醉我小昔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于是,原本酒量就很差的棠宛宛直接醉倒在沙发里。
姜昔喝得有些急醉意逐渐上头,在散场的时候她联系了棠宛宛的司机吩咐把人送回去后,自己独自去了1998顶层透气。
站在高处姜昔俯瞰着灯火通明的城市,漂亮的凤眸透着几分迷茫。
再有一段时间她就要嫁人了......
她才二十三岁。
可如果不联姻,她永远都摆脱不了现在噩梦一般的生活。
外表过得光鲜亮丽又怎样,被誉为禹城第一名媛又怎样,她左右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吹了一阵冷风似乎也没有让头脑和思维更清晰,反而难受了起来。
姜昔迈着虚晃的步伐离开天台,在原路返回的路上身边突然窜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来,还没等她看清楚整个人已经被拽进了房间。
没等她反应过来时,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
声音很好听,清冽低沉,有些急促。
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姜昔看不清楚眼前的人,黑暗中只能模糊的看到他大概的身影和轮廓,长得很高,大概一米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