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筝!”
银筝撞到一个人怀里,现出真形。
一看到她不见了,玄歌就猜到她是偷偷来天宫了。
银筝痛苦地捧着脸,半张脸都是血,玄歌慌乱地抓住她的手,“你怎么这么傻!越劳心费神,毒就催动的越快!”
“站住!是何人混入战神大婚!报上名来!”
天宫中已有天兵发现异常追了出来。
“我们走!”玄歌抱起她离开天宫。
到了一片荒地,银筝用力推开玄歌,“别管我了,我不想将战火带回隐雀山,玄歌,你走吧。”
远处,天兵的流云越来越近。
银筝跌跌撞撞走向黑暗的树林,玄歌从身后抱住她,悲恸道:“银筝,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我怎么能就这样看着你死去?”
他转过银筝的身子,面容坚定,“相信我,我说过,会有法子替你解毒。”
银筝视线血红,身子虚弱得已经没有力气说话,玄歌果然没有隐雀山,带她去了碧阳水,在温热的池水中替她输送灵力,很快就暂时压下银筝身上的毒。
血泪消失,银筝的眼睛重新恢复清明,但她已经疲倦极了。
两人衣衫尽湿,玄歌看着银筝不断低下去的头颅,咬了咬牙,放出一条小银蛇,开始将银筝身上的毒吸到自己身上。
“不......玄歌.......”银筝眼睛里都是泪,想拿下在自己手腕咬出血口的小蛇,玄歌却按住她的手,坚定地抱住了她。
君吾落地时,抬了抬手,制止了正要进去捉拿的天兵。
天兵无声镇守在外面,他独自走到碧阳水边,看见的就是这副画面。
玄歌将银筝揽在怀中,右手贴于银筝背上,两人只着白色中衣,在温热池水中肌肤相触,紧紧拥抱着。
君吾再也抑制不住心头怒火,抬手将玄歌从池水中掀出,重重撞到岸边的石头上。
“玄歌!”银筝悲痛大喊。
玄歌嘴里吐出鲜血,伤得极重,却一寸一寸爬向池边,拼命对她伸出手。
他想继续转移紫阳冥花的毒,银筝已经流出了血泪,这是毒素深入肺腑的征兆,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银筝,求求你把手给我......”
银筝含泪摇头,她怎么能让玄歌替自己去死呢?
他们眼中似乎只有彼此,君吾眼底黑气灼烧,汹涌的妒意剌得他全身发酸发疼。
长腿迈开无情碾过玄歌的手,那只可以转移毒素的小银蛇,也在夜色中四分五裂。
银筝被迫从温水里浮起,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君吾骨节分明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像是要掐死她。
“不!”
玄歌痛楚惨叫,“你可知她为你吃尽了苦头,还中了......”
话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因为银筝拼着最后的力气,对他拼命摇头,那双盈满清泪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声的祈求。
不要说......
求你......
玄歌无力地砸了下地面,他唯一不忍逼迫的,就是银筝。
君吾根本没在意身后的动静,阴沉愠怒的目光只死死盯着手心里的女人。
“刚从天宫出来就迫不及待的和奸夫厮混,难道你在婚宴上悲痛欲绝的样子,全都是做给本尊看的?”
银筝身子一颤,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落到脖颈间的大手上。
“是又如何?我就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恨不得将天下所有男人都抓到掌心,神尊,你现在,才看清我吗?”
“**......”
恬不知耻的话语,令君吾长指瞬间收紧,捏着她后颈处脆弱的骨头,指节稍动,就能令她魂飞魄散。
空气越发稀薄。
君吾暴戾的气息让银筝害怕到发麻,心中更多的却是痛楚,她强忍恐惧,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他清俊扭曲的面容。
心知他是在极力克制着杀意,银筝解脱般的艰难出声。
“神尊如此恨我......不如...杀了我......”
带着哭音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瞬就会断掉。
君吾眼神震动,却生怕自己失控般豁然松手,凤眸中现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