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刚过,春意已然正浓,梅雨时分总是淅淅沥沥下着小雨,打*天空,也弄得山间泥泞不堪。
京都外的野山里,有一处落魄的宅院坐落在半山腰,主人早已不在,这里荒芜得了无人烟,几乎无人踏足。
但宅院外,却湿淋淋得沾着无数个泥脚印。
五个人出现在宅院外,一个在后面走,还有三个身形健壮的人走在旁边,前方就是一个大汉扛着一个一人高的布麻袋一边骂骂咧咧地走进宅院。
这小贱蹄子还挺有劲的,踹了我好几脚怪疼的。扛着布麻袋的大汉啐了一口,骂道,要不是吩咐了不能动她一根汗毛,我早就要她好看了!
另一个在后方指路的人,穿着比那些粗鲁的大汉精贵了不少,身子也瘦弱了不少,看着跟他们不是同路人,反而像是哪家大宅院的仆人。
他转过头来,看那大汉一眼,你给我小心点,别打什么歪主意,不然你小命不保!
大汉粗声粗气道:知道了知道了。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幸好她中途是踢累了自己晕过去了,不然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有什么变数,你们可要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跑了,知道了吗?
明白,她就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有我们这些人看着,她能跑到哪里去?
他们打开了宅院里的一处年久失修的屋子,然后将布麻袋里装着的少女十分粗暴地扔到地上,昏迷沉睡的少女在地上打了几个圈才停下,发髻散乱下来如海藻铺开,那张脸也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了众人看。
虽然才十四五岁的年纪,可少女的风姿便已经初露锋芒,是一张绝对能勾魂摄魄的脸。
旖旎艳丽,潋滟芳华。
这两个词用来形容她完全不为过。
少女匍匐在地上,粉裙沾着潮湿的泥水因此紧贴着身体,勾勒出曼妙婀娜的曲线,而苍白如纸的面容更衬她朱唇鲜艳*滴,好似等着人一尝芳泽,没有谁不会被这么一副美人图所*。
众人都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
时间仿佛静止了许久,直到那精瘦的男人反应过来冲那些大汉喊道:别看了别看了!她可不是你们能肖想的!
大汉们啧了啧嘴,然后才悻悻关上屋门。
待外头没有了声音,地上的少女突然动了动身体,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神色没有一丝的茫然,反而透着无尽的冷,甚至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越笑,便越癫狂。
云明轩,容梨,想不到吧?!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老天都站在她这边,可怜她容家贞烈满门被如此迫害,要让她回来复仇,回来改变这一切!
这处宅院,容止歌也太熟悉了。
因为,种种一切的祸端皆由此而起。
容梨说京都郊外的灵隐寺菩萨尤其灵,于是容止歌因为忧心在外征战沙场的大哥,便前往灵隐寺为他祈福,却不想中途遇到人绑架,她被云明轩所救,本来便恋慕他的容止歌,从此对他死心塌地,成了他手中的棋子。
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人扛着,听到刚刚那些人的对话,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回到了她十五岁时被绑架的地方。
上一辈子,她踢累晕过去,根本不知道是谁绑架她。
但,现在容止歌知道得一清二楚。
那个熟悉的声音,不就是容梨身边的奴才吗?
叫什么她忘了,但这声音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忘记,当时城破她被众人欺*骂,容梨就冷冷地站在那盯着自己,她高傲地向自己宣示着胜利,一面嘲笑着她悲惨的处境,一面吩咐那个奴才掰断了她一根又一根的手指。
都说十指连心,那样钻心刺骨的疼痛,即便是重活一世,都刻骨铭心。
容止歌她忘不了,也不可能忘。
深吸一口气,容止歌缓过神来,看了看她现在的处境。
这些人大抵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弱不禁风没什么用的富家大小姐,所以压根都不屑于绑住她的手脚,因为屋外就有几个大汉守着,她即便出的了屋子,也不可能逃得了他们的手掌心。
不过,这次他们可能要为这样的自信付出惨痛的代价了。
容止歌微微垂眸,唇边勾出寒到极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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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的天总是容易暗下来,大汉们酒足饭饱后便困了,但还要守着屋内的少女,所以留一个人在屋外守着,其他人休息轮班。
唯一守夜的男人,蹲坐在少女的屋门前。
夜里很静,只能听到山间野猫嘶叫声,大抵是因为春天的缘故,猫儿也开始求偶,嘶喊的声音都变了调,听着十分刺耳。
这闹得男人十分不愉快,但他心却跟着痒痒了。
猫儿求偶,这男人也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满脑子想得都是白天见到少女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若是能将她按在身下亵玩的话,只怕会*仙*死吧?
叫声愈发刺耳勾人,男人终于忍不住啐了一口唾沫,妈的,老子忍不住了!
他一下推开门冲进去,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这种美事,还是自己独享就好,别让其他人来分一杯羹。
屋内的少女一直没有醒来,她始终匍匐在地上,唯有那张脸在微弱的月光下衬得更加面容绝美,令人心头难耐。
男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然后悄声走过去,双手急不可耐地要去扒掉少女身上的外衫,*那洁白无瑕仿若美玉的脖颈锁骨,引得男人彻底压抑不住冲动,整个人埋在了少女的身前,细嗅她身上传来那甜甜的香味。
这香味,甜得发腻。
闻久了还有点头晕,男人嘀嘀咕咕道:一个富家小姐,为何比花街女香粉抹得还重啊?
是么?在男子身下,娇媚的女声响起,那你觉得不好闻么?
男人一惊,忙抬头去看。
少女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她的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
你怎么醒来
男人的话,被一根锋利的银簪打断。
鲜血浸*银簪,少女凶狠的眼神被印刻在惊恐的男人眼中,他甚至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
因为,容止歌趁他分神之际用这根银簪,狠狠地扎进最脆弱的地方,一簪封喉,他根本来不及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挣扎不了地倒向一旁,容止歌面无表情地将银簪拔了出来,喷溅出来的鲜血染了她一身,这件粉色的裙裳彻底被染红,衬得她如同地狱归来复仇的恶鬼,极美,却狠毒至极。
她从地上爬起来,看了一眼男人,又举起手中的银簪朝着他的胸口迅速扎进去。
男人痛得脸色发白,他已经没法说话,唯有眼神流*惊恐。
容止歌勾唇一笑,笑得很美,声音却很冷,只是一道伤还不够,我得补刀才放心。
多么狠毒的心肠,男人绝望地想着。
这个少女还是人吗?
她不是!
她是鬼!
她是厉鬼!
月光映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徒徒为她添了几分鬼魅。
少女低头一笑,口吻天真烂漫,我还真的要感谢你,若不是你还跟上辈子一样对我出手,我还没那么容易杀你,不过你放心,你的那几个兄弟,我也会一个一个送他们下去陪你。
什么?
男人不太聪明的脑子无法理解她前半段话,但却听明白了后半段的意思。
他拼命地想往外爬,提醒他那些正在睡梦中的兄弟。
想去哪啊?
少女犹如魑魅魍魉的声音响起。
下一息,男人被猛地踩趴下,胸口上的银簪被粗暴地拔下。
懒得再让他继续活命,少女伸手用银簪朝着他的脑后一扎,即便鲜血汩汩流出,沾满了双手,她始终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