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还不是太子妃,萧景黎也不是太子。
难道她重生了?
就在她感激上天,让她重活一次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
坐在前排的车夫掀开车帘,低声说:夫人,有两名女子拦住了去路,说一定要见您。
是什么人敢拦将军府的马车?
玉昭掀开帘子朝外张望。
魏舒窈!柳烟娘!
只见,柳烟娘和女儿魏舒窈小心翼翼地站在车旁,唯唯诺诺的宛如两只乖巧的小兔子。
谁能想到,一年之后,这对母女毒害了她娘,成为了将军府的女主人!
一想到当年,娘就死在了她的怀里,她目光灼灼,恨不得冲上去撕碎了她们!
但理智告诉她,要冷静,冷静
她想起来了。
当年她和母亲去万佛寺上香,路上遇见了魏舒窈母女。
母亲心慈把他们带回了府。
没想到,竟是一切祸事的开端。
这一世,她绝对不能让她们再入府!
你们二位是?她强忍着恨意问道。
拜见小姐。奴家姓柳,名烟娘,这是奴家的女儿秀儿。奴家是江州人士,十六年前从战场上救了负伤的魏将军,得将军垂青,有了身孕,后因为战乱走散了。秀儿,还不上前给大夫人和姐姐行礼柳烟娘说道。
妹妹,见过姐姐。魏舒窈附身行礼,声音如黄莺出谷,百转千回。
秀儿是魏舒窈的乳名。
进了府中后,才改名舒窈。
玉昭上下打量着魏舒窈,小小年纪已经生的眉清目秀,虽然身形单薄,但眉眼中已有了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
真会扮猪吃老虎。
要不是亲身经历,她怎么都不会将以前娇柔的女子,和心狠手辣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她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轻嘲道:妹妹?我打小就一个弟弟。何时多了个妹妹?
柳烟娘一惊,小心翼翼的回答:大小姐不知情,可能是将军不想让小姐知晓。如果夫人和小姐不相信,可以回去问将军。奴家句句属实,要是有半句虚言,甘愿天打雷劈。
魏玉昭冷笑了一声。
好一句天打雷劈!
要不是有前世的遭遇,她差一点就信了。
玉昭缓缓问道:既然十六年前就有了身孕,为何现在才找来将军府?
柳烟娘哽咽着答道:奴家生下秀儿后,一直托人打听将军的下落。后好不容易知道将军在京陵,但不想因为奴家的事有损将军的声誉,才决定独自一人抚养女儿。这一次,要不是江州遭了水灾,奴家也不会千里迢迢到京陵,找个容身之所。
柳烟娘哭哭啼啼,看得人心里揪得慌。
白如凤神色动容。
虽然恼怒魏将军做出这种事,但也可怜这对孤儿寡母。
呸!敢情她还是个有骨气的可怜人,不是为了荣华富贵!玉昭在心里低啐。
白如凤可怜她们,可她不会。
所以就找到了将军府?你们可真会找地方。容我失礼问一句,您在江州也算不上什么名门闺秀吧!玉昭语带三分讥嘲着问。
此话一出,柳烟娘顿时脸上一阵红一整白,无地自容。
她是什么底细,她比谁都一清二楚。
上一世,娘被人下毒,她特意找人查了柳烟娘。
一个歌舞伶人出生的女子,说好听一点是卖艺不卖身,说难听一些,不过是男人的玩物罢了。
娘,这二人来历不明,说话漏洞百出。还不还是不要带进府,免得惹上麻烦。
白如凤点点头。
原本她也是犹豫不决,听女儿一说,也觉得还是先打听清楚,小心为上。
只见,柳烟娘低眉,表情越来越难看。她心说:原本已经板上钉钉子的事,要不是魏玉昭阻扰再三,说不定她们已经跟着白如凤进了将军府。
她皱眉,转向女儿。
魏舒窈低头站在一旁,面色显然要冷静一些。
她眨了眨,抽泣着上前,哭得梨花带雨,似有万般委屈。
姐姐,我和娘就是借了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冒充府中的亲眷。姐姐若是不信,妹妹就一头撞死在着石墩子上,以表清白。
玉昭的眸子宛如冰冷的湖水,嘴角勾起一抹寒意。
以死明志?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