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依旧下着,虞安歌只觉得整个人被扔进了深海之中,她瞪大眼睛拼命的挣扎,但寒冷跟黑暗却不断的挤压着她。
她用力的喘气却依旧无用,绝望跟窒息快要将她吞没。
一道冰冷的声音适时的传来,“你现在的样子,跟你女儿垂死时可真像。”
虞安歌茫然地抬眼,似乎已经预料到她会说什么,心脏蓦然紧缩,针扎一样疼。
“对,你那个五个月大的女儿是我掐死的,活生生掐死的,你可真蠢,还以为是自己喝醉害死的,变着法儿地要给她赎罪,呵~”
恍惚间,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男人搂过虞颜的肩膀,“死了吗?别脏了你的手。”
“还能活下来也算她命大。”虞颜娇羞的靠在男人的怀里,“天觉哥,我们快走吧。”
原来,他们早就勾/搭/成/奸!
虞安歌趴在血水之中,死死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掐着手心拼命想要保持清醒,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要活下去!她要报仇!
雨簌簌的下着,虚弱的路灯下,瓢泊的雨水渐渐将她淹没。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下,男人快步的下车将虞安歌抱了起来,确定她还有呼吸之后略微松了口气。
他侧过头,路灯将他的脸映照的特别好看,深色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宛如天成,只是此刻深邃的眸子里,浓浓的担忧有些破坏美感。
司机撑着伞站在一旁,“白爷,怎么办?”
“通知协和医院的所有专家准备好,如果人救不回来,我要所有人陪葬。”男人的表情犹如冰封的岩石,说话声音冷冽的没有一丝感情。
虞安歌只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她不断的下坠,头重脚轻的滋味很不好受,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的见到一丝亮光,她用尽全力的扑向那抹光亮。
睁开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整个人趴在地板上,入眼的是紧闭的房门,虞安歌想要起身,可是一股无力的虚弱感从体内传来,她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这是她在虞家的房间?住了这么多年断然不会认错,可她不是死了吗?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听佣人说这个白痴已经四天没吃饭了,不会死了吧。”
“死了最好,明明都已经被赶出虞家这么久,也不知道你爸发了什么疯又把她接回来,就连爷爷也唯独宠爱她。”
“早就该死了!”
虞安歌闻言后背瞬间僵住,前世他们把她许配给白湛,而她绝食以死相逼,甚至因为低血糖昏迷在医院躺了一周才逃过一劫。
现在是回来了吗?回到了前世昏迷前的那一刻!
前世也是因为绝食导致爸爸发飙禁足,才会被虞颜蛊惑出门。要不然也不会被下药跟那个男人睡了,从而导致她悲剧又凄惨的一生。
老天真的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了,虞安歌撑着自己的身体拼命爬了起来,她要活下去,她要复仇!
她扶着桌子,拿起桌上的饼干就往嘴里塞,又喝了两杯水,虞安歌才觉得身体的虚弱感慢慢消散。
她坐在椅子上开始缕清前世的思绪,虞家想让她嫁的人是白湛,号称洛城第一纨绔,外人对他的评价无非就是相貌惊人,花边新闻不断,仗着家世只知道花/天/酒/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所以前世虞安歌宁死不嫁,可印象中几年后白湛一改往日的模样,开始接手白氏企业,短短两年时间将公司的市值翻了十倍。
甚至是她濒死的那一天,最后抱她起来的男人也是白湛,还有他眼里的疼惜……即便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她心悸。
缓了好一会,虞安歌用力的吐出一口气,起身站在镜子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镜面上滑过,她下意识的屏住呼吸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自己。
此时的她才十九岁,皮肤白皙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脑后,无辜的杏眼下鼻梁高挺,微翘的红唇更是整个五官的点睛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