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离往旁侧身躲开剑,单身撑地空翻落地,与张副官拉出距离。
张副官看她身手了得更为恼火,正要下令捉拿,却被旁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军医被迫吞*丸后立即惊恐的开始抠喉,眼泪鼻涕都呕了一脸还是没吐出来,跟疯了一样连滚带爬的跑向自己的药箱开始翻找。
韦离用手指拨开剑,插着手对张副官挑了下眉毛,还不明显吗,吃了毒药才会是这个反应。明白了吗,他也是同伙。
张副官也是明理之人,立刻收剑对韦离拱手道歉。
韦离走过去拍了拍涕泪横流的军医肩膀:喂,我给你吃的不是那颗药丸。
军医身形一怔,看着韦离手上红色的药丸,像是卸下了力气,身子无力的往旁边一歪,垂着头任由士兵们将他捆绑起来。
张副官痛心又愤怒的看了眼军医,转头直勾勾看着韦离。
干嘛,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不然我会救你们家将军吗?被盯的心里发慌,韦离有点心虚的辩解。
早知道刚刚不演娇弱女子了,这下人设塌了别人不信了。
眼前的人突然一矮,张副官单膝跪地对着韦离拱手:张某多有得罪,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们将军!
没事我不计较,嗯?我怎么救?韦离看着这个翻脸超快的大汉,不知道他干嘛这么多说。
军营里只有这一个军医,虽然已经传人去找大夫了。但此地甚是偏僻,来回最快也要两个时辰。
而且今夜军营内外并不安生,他们击退了好几次偷袭。人手的调配不够这才让贼人钻了空子。
张副官担忧的看了眼昏迷中的将军,怕是新伤引发了旧疾。
恳切的望着韦离再次开口,姑娘能一眼识出那是颗毒药,定然是懂得医术,还救了将军一命。张某不知姑娘是谁,但信得过姑娘,先前冒犯了姑娘,等姑娘救了将军,张某任姑娘处置绝无怨言!
一口一个姑娘把韦离听的头都晕了,但张副官诚恳又忠诚的语气让她想起了自己在武馆的小弟们。
一练功就跟她嬉皮笑脸,但打架时从来不抛弃她总是往前冲保护她,而且自己不救,也走不出去啊。
算了,安君屿也是自己未婚夫,当是还捅他一刀的人情吧。
她扶起张副官,扬着欣赏的笑大力的拍了拍他肩膀,好!冲着你的义气,我定当尽全力救你家将军!好兄弟放心吧!
张副官开心的咧开嘴憨笑着,越看韦离越觉得她身手了得又不拘小节,听着那声好兄弟让他心头一暖,忽略了性别萌生了想和她拜把子成真兄弟的念头。
张副官也把手搭在韦离肩上:姑娘如此豪爽真是女中豪杰,对了,还不知道姑娘姓名。
韦离。
张副官放在韦离肩上的手突然触电一样弹开,眼睛瞪的老大:韦,韦离。您是将军夫人。咳不是,未来将军夫人,韦丞相之女?那,那个韦离吗?
韦离捡起药箱正好走到床边,回头冲他莞尔一笑:正是在下。
张副官和身后众人倒吸一口气,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
看着自己拍过将军夫人的颤抖的右手,张副官悔的肠子都青了,不过还好没说出拜把子的胡话,不然将军醒了自己就得昏了。
韦离没想到自己知名度这么高,转念一想在这封建时代,未出阁但满城皆知她对太子的爱慕之情,果然是臭名远扬啊。
正拆开裹住伤口的布条,想到害自己的太子就忍不住心头想千刀万剐他的愤怒,手上力道不免加重,嘴上也脱口而出:狗太子,我迟早要你狗命!
伤口的血凝固与布条黏在一起,拉扯下把安君屿疼的醒了过来。
听见安君屿痛的闷哼,韦离才回过神来,对着龇牙咧嘴的安君屿连连道歉。
众人又受到惊吓,小个子兵遮着嘴对着陈副官:不是说,丞相之女骄纵无礼,喜怒无常吗?
陈副官一掌拍在他头上:将军夫人的闲话也敢传!亲眼见到的不比谣言可信吗?而且外头也传我们将军暴戾无人性,杀人如蝼蚁。
我们将军就是面冷了一点,脾气稍微暴躁一点而已,谁再说就去跑圈!
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被醒来的安君屿和韦离听的清清楚楚。
韦离听他骂了自己将军一通,觉得傻的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安君屿虚弱的躺着看着韦离为自己包扎,他们常说些玩笑话自己从不在意,但看到韦离居然笑了,不知怎么有了她嘲笑自己的念头,突然就生气了:陈钦,带着他们去跑圈,不叫你不准停。
陈副官听到将军醒了还能说话,开心的跟领了奖一样大手一挥就要带着他们出去。却被韦离喝止住。
慢着,外面不安全,先在这守着。韦离话是说给陈副官听,但眼睛却看着安君屿。她觉得当着别人的面指挥别人的兵不好,毕竟是他的手下。就低下身子,凑到安君屿耳旁低声和他解释:这群人里也有奸细,出去后容易乱。
说完后真诚的看着安君屿,韦离尽量的给这位病将军一点面子。
安君屿没料到她突然的靠近,发丝扫过自己*的胸膛,没来由的心里乱糟糟的,耳朵也红了。
短暂的沉默后,安君屿嗯了一声。
众人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何时见过他们将军如此温顺好说话,看着韦离觉得她背影都高大了起来。不愧是将军夫人!
韦离满意的*笑容,低下头翻找药箱继续治疗。
嘻嘻,她可看到了安君屿耳朵红了,长的那么冷漠却蛮纯情的,做自己的未婚夫好像没什么不好的。
韦离医学院优秀毕业生代表不是白拿的,把药箱翻到底找出所有能用上的药,仔细的把伤口处理后,甚至给安君屿扎针做起了针灸。
安君屿也看着她认真的给自己处理伤口,像是对这些血肉模糊的可怖景象一点都不反感,手法也干脆利落好像经常做这些事一样。
再想到醒来后向来谨慎的陈副官居然让她给自己疗伤,对她非常信任的样子,看来这个女子有些厉害。
把最后一根针也取下来后,韦离擦了擦额头的汗呼出一口气,累死了。
看着她疲惫的转动脖子活动筋骨,视觉停在她脖子上包扎的布条上。
白衣女子刺自己的画面在脑子闪过,那人竟是她?
安君屿眼神一凛:你脖子上的伤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