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段伯修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知道那些贼匪有多可怕,你一介女子,若是只身前往,非但没救出姐姐还把自己搭进去,我会愧疚。”
“谁说我要只身前去了。”她摸着杯壁,眼底渗出一丝的光泽。
段伯修不明所以,想再问却被她赶了出去。
他前脚刚走,后脚门就敲响了,阮筠慈眉头一拧,还没起身,屋门就直接被破开了。
来的不是孟玉婉,而是司寇霄。
她皱起的眉头顿时松开,“皇上怎么半夜来了?”
司寇霄却是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冷峻的瞧着她,嘴角噙着一抹危险,“朕倒是不知道爱妃有这样的本事,还有这样的嗜好。”
阮筠慈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明就里的看着他,“什么本事,什么嗜好?”
大半夜跑到她这儿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胡话?
司寇霄脸上覆着一层阴霾,一步一步逼近,修长的手指攥住她的下巴,眸光冷寒,“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人?”
阮筠慈只觉得下巴被捏的生疼,想脱离钳制却发现压根动不了,迎面来的是他明显的怒意。
什么毛病?大半夜的在她这儿发疯?
阮筠慈的脸色顿时沉下来,目光冷漠没有温度,“臣妾若是做错了什么皇上只管说便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折腾臣妾?”
他闻言,心口的血液再度沸腾,“朕带你来江南不是要你给朕偷人的。”
偷人?
阮筠慈皱眉,她什么时候偷人了?
疑惑下来的一瞬间,她脑中忽然闪过一道清秀的人影,恍然大悟。
“皇上都看见了?”阮筠慈径直问。
见她承认,司寇霄漆黑阴沉的双眸犹如山雨欲来风满楼,“朕的东西,便是毁了,也不是谁都碰得。”
阮筠慈心中冷嗤,还真是个暴君。
“皇上既派人监视臣妾,又怎么不监视个完整?”她冷笑,“就这点本事也能在御前任职,真是叫臣妾刮目相看。”
司寇霄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手下力道又紧了一丝,“何意?”
阮筠慈眼神冰冷如霜,用了点武人的力道扯开他的手,轻揉着自己的下巴,冷嘲道:“难道他们没有告诉皇上,臣妾才是受害者?没告诉皇上,臣妾与那人根本不相识?”
她坦然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讽刺:“皇上就是这样辩定事实的,臣妾领教了。”
她起身越过他往床边走去,“臣妾问心无愧,未曾做过任何对不起皇上的事,倘若这样,皇上还是要杀要剐,臣妾无话可说。”
冷冷淡淡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一把犀利的刀子。
司寇霄拧眉,反手就将人抵在床架边上,抬起她的头。
“朕是天子,是你的夫君,朕希望你永远记住。”
他声音低沉磁性,好听又危险。
阮筠慈扯了扯嘴角,噙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像是笑意又像是讽刺,“皇上若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臣妾乏了。”
冷冰冰的嗓音像冰块似的,叫人莫名产生疏离感。
司寇霄眯了眯眸子,古墨般的眸子涌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朕若今晚不走呢?”
阮筠慈闻言冷嗤,“皇家驿站,臣妾一介女子能说什么?”
司寇霄面对面的与她对视了良久才往后退出几步,淡淡道:“朕今日唐突,许你一件事,就当做是补偿。”
话落,他负手离开,身影被烛火映照着拉的纤长。
人一走,她就立马关了门,拧着眉头坐在床上,“都是什么毛病,动不动就喜欢掐人。”
系统刚刚见证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此刻十分小心谨慎,【宿主,男主是傻子,你别理他。】
【滚回去睡你的觉。】
阮筠慈冷冷出声,面无表情的揉着下巴。
刚刚他是不是说许她一件事?如果是真的,那今晚倒也不亏了。
思索了片刻,阮筠慈在床上躺下。
明天是个好日子,她要拯救女主,要想办法让他们接触接触。
一觉睡到天亮,阮筠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后,便出门下楼。
不出意外的,司寇霄和孟玉婉已经吃上了,看样子,吃的差不多了。
看到她,孟玉婉冷冷瞪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妹妹起的还真是早。”
阮筠慈却是看也不看她,任她一个人唱独角戏。
孟玉婉见她这态度,不由的有些上火。
“皇上昨晚的话还做数吗?”她勾唇问,故意将话说的不清不楚。
果不其然,孟玉婉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司寇霄,“皇上昨夜宿在妹妹屋里了?”
阮筠慈握着勺子,缓缓搅动。
“自然作数。”司寇霄沉沉出声。
两人没一个理睬她,孟玉婉脸都白了。
阮筠慈闻言,手中动作一顿,“臣妾却有一事。臣妾近日听闻这里贼匪横行,原本也只是抢抢粮食罢了,但这一次却还撸了良家女子,皇上既然行到这里,作为百姓心中天子,还请皇上派人把山匪剿了,救下那名良家女子。”
此行虽是下江南,但路线并不都是有名的大路或县镇,此处皇家驿站的所在地便是有些偏僻,再加上父母官管的不严,山匪横行不是罕见的事儿。
但说到底,这些山匪都是些流民组成的,只要用点脑子,就能破,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儿。
司寇霄听出这话中的几处破绽,却未曾指出,只因山匪横行他也是知晓的,“朕亲自带人。”
阮筠慈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震惊,很快消失,“皇上又真龙护体,若是皇上亲自带人去把山匪剿了,定会民心所向。”
“皇上,万万使不得啊!”孟玉婉一听要剿匪,心中警铃大作,她是来跟着下江南,来跟皇上发展感情的,可不是要做这劳什子剿匪的。
这人不惜命,她还惜呢!
“山匪十分凶险,皇上若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可别让有心人得逞了!”孟玉婉睨了她一眼,眼里都是担忧和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