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枭呼吸滞住,忍着心痛对洛酥酥说:“你不要说话了,等太医来。”
洛酥酥的情绪越是激动,肩膀伤处的伤口就流动得越快。
刚才他是用了狠劲插下去的,他把洛酥酥当成了刺客。
凌枭怎么也没想到洛酥酥会出现,他宁愿刚才那匕首是插在他自己身上。
洛酥酥却不肯安分,她抓住凌枭的手追问:“你还生不生我的气?你能不能别再生我的气?”
凌枭反手握住她的手,终于说出那句始终未能说出口的话:“我从未生过你的气。”
闻言,洛酥酥布满冷汗的脸挤出一抹苍白的笑。
“那就好。”
就在这时,凌寒带着太医冲进了帐中。
凌寒看到榻上的洛酥酥吓了一跳,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儿?”
惊讶瞬间,他看到洛酥酥腰间挂着的军令牌瞬间明白了过来。
白天躲在营帐后面的人原来就是洛酥酥。
心头的疑惑顿时散去。
太医们上前查看洛酥酥肩上的伤势,那伤口足足有两寸之深,皮肉翻了起来,用力之狠不由让两人倒吸口凉气。
伤得如此之重,洛酥酥却没喊出一声疼。
太医不由感叹:“夫人性子真刚毅,这伤口换作他人应叫喊不止。”
凌枭闻言更加内疚了。
洛酥酥打断太医的话,不让他再说下去,催促道:“快帮我止血,莫说旁的。”
半个时辰后。
凌枭看着太医为洛酥酥缠上最后一卷绷带后,一直紧握的手掌终于松开。
太医叮嘱洛酥酥:“夫人,肩上的伤处切忌不可碰水,一月内也不可提重物,明日微臣再来帮您换药。”
话音未落,凌枭紧着说:“有没有法子帮她止痛?”
太医愣住,战战兢兢回答道:“皮肉之痛,无药可解,痛过这两日应无大碍。”
两日,竟然要痛上两日。
洛酥酥最怕痛了,虫子咬上一口都要哭的人,如何承受这么重的肩伤。
凌枭的内疚更深了,他为何如此冲动。
打发走太医和凌寒,帐子里只剩下他跟洛酥酥。
洛酥酥卧在榻上,凌枭站在榻前忧心忡忡地看她。
两人四目相对,洛酥酥主动开口唤他:“你过来,在我身旁坐下。”
凌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迟疑着坐下。
刚坐下洛酥酥一把握住他的手,她扯起苍白嘴角道:“我不痛的,真不痛。”
话音未落,额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凌枭皱着眉帮她擦汗,沉声说道:“别说话了,休息吧。”
洛酥酥嘴角的笑意散去,她看向凌枭幽深眼眸,问道:“你很痛吧,前世那一箭……”
听闻,凌牧言一箭射中他心脏,留了一息让他活生生被五马分尸。
残忍的那一幕幕在洛酥酥脑海里划过,眼泪就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她握紧凌枭的手,接着说:“跟你所受的痛比起来,我这点痛真的不算什么,我乐意痛,痛得甘心情愿。”
凌枭心脏皱缩,忍痛说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