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智雅急切的摇头：“不会很久的，我也没多少时间了，真的不会很久的，而且我真的没有骗你……”

“够了！”李砚摇头，脸上尽是失望和嫌恶，似乎一句话也不想听她多说。

这时候李奶奶赶了过来，她冲南智雅失望的道：“你就签了那离婚协议吧，就算是我老婆子瞎，一开始就看错了你，也害苦了我的孙儿。”

“奶奶……”南智雅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睛看她，“就连您也不相信我么？”

“录音都在那里了，你还要我怎么相信你，都怪我老糊涂，将孙儿害成这样，你若还有点良知，就签了那离婚协议，放过阿砚。”

李奶奶脸上的失望，还有李砚眸中的厌恶，无不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插在南智雅的心上。

她缓缓的跪下来，捡起那份离婚协议书。

上天果然是残忍的，她越是想拥有什么，上天便越是要夺走。

她不过只是想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为她腹中的孩子争取一点点依靠罢了，可就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只能成为奢望。

呵呵，既然他们都不肯相信她，都认为她只是一个满口谎言、心如蛇蝎的垃圾，那么她就坏人做到底吧。

深吸了一口气，她极力的将眼泪憋回去，看向李砚苦涩的笑道：“要我签这份离婚协议书可以，除非……你给我一百万。”

她会偿还的，即便在她死后都没有还清，她也会委托南永明继续偿还，只是这些没必要告诉他们。

李砚紧紧的握着身侧的手，忽然幽冷的笑了起来：“你还真是……还真是恬不知耻，我李砚见过下贱的女人，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下贱的，你听好了，我不会给你一分一毫，这协议你签得签，不签也得签。”

“一百万，否则我死也不会签。”

南智雅已经彻底豁出去了，她什么都不想祈求了，死之前能救了养母，那也是好的。

李砚气得双眸赤红，那阴戾的模样像是个嗜血恶魔，仿佛下一刻就能将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一般。

而李奶奶听到南智雅到这时候都还在要钱，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整个人直接往旁边倒去。

“奶奶！”李砚惊呼了一声，急忙搂住李奶奶。

南智雅也着急的凑上去，却被李砚一把推开：“滚！”

李奶奶顺了好几口气，才出声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竟然还一心在要钱，阿砚，都是奶奶不好，是奶奶看错了人，是奶奶对不起你啊阿砚，奶奶真的好恨，恨自己有眼无珠……”

李奶奶自责愧疚的模样几乎让南智雅崩溃，她跪在地上绝望的痛哭：“对不起，对不起……奶奶，都是我不好，我也不是故意要那一百万，只是我养母病重，急需一百万做手术，我是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南智雅从来都没有哭得这般绝望过，她情愿李奶奶骂她打她，她也不希望李奶奶因为她而自责愧疚，那真的比杀了她还难受。

见南智雅哭得伤心，李奶奶心底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她拉着李砚道：“阿砚，你快带奶奶去医院看看，如果她的养母真的病重急需一百万做手术，那么咱们顺便将那钱给交了，至于……至于她装病的事，咱们过后再说。”

李砚将李奶奶扶起，冷冷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南智雅：“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待他们离开后，南智雅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看着地上的离婚协议书，又是哭又是笑。

呵呵，真好，养母有救了，她终于不用再苦熬了。

只是有了那一百万，她终是要签了这离婚协议书，毕竟有那录音在，李砚永远都不会相信她。

心脏的疼痛随着心里的释然慢慢平静下来，今天本来应该去拿药的，却因为这件事耽搁到现在，只剩下两粒药了，她得先留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吃。

她躺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