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过后，再无言。

孙小柔恍然发现她和欧阳羽生已经生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她抿了抿唇，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忽然传出熟悉的声音。

“羽生，你在和谁打电话呢？”

孙小柔眸色一怔。

电话那头是唐薇，她曾经的好友兼同事。

欧阳羽生的新婚妻子竟然是她……

耳畔一阵悉索的声音过后，唐薇更清晰的声音从里头传出。

“孙小柔，好久不见，你记得一定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她语带笑意，而孙小柔却觉喉咙卡了根刺般难受：“好。”

匆匆挂断电话，外面风雨依旧，她望着车窗外早已泪流满面。

天色渐黑，孙小柔才回到家。

才一进门，孙母便迎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就知道这些年的努力没白费。”

孙小柔回抱住她，哑声道：“妈，现在的我在花滑界已经是大龄选手了，我想退役。”

闻言，孙母脸色一变，立刻推开了她。

“你胡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才培养出来的花样女王，你说退役就退役，你知道妈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她疾言厉色，像是孙小柔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

孙小柔眸光一暗，哽咽地说不出一字反驳。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就被孙母牢牢掌控。

别人童年在无忧无虑地玩娃娃、做游戏时，她在学滑冰。

不准休息、不准聊天甚至不准上厕所。

哪怕尿了，都还要继续滑……

见孙小柔一脸落寞，孙母语气缓和了些：“妈为了你能学滑冰，一个人做三份工，你要学会体谅我的辛苦。”

说完，她拍了拍孙小柔的肩：“我给你报名了几场比赛，你多练习，一定要场场冠军，知道吗？”

孙小柔没有回答。

是夜，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尽是自己的前半生。

她自小在孙母的严厉安排下长大，在大学时期遇到欧阳羽生。

与母亲的严厉不同，欧阳羽生很温和，他总是会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孙小柔觉得欧阳羽生就是她想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唯一。

……

之后，孙小柔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她做得最多的两件事就是比赛和准备比赛，枯燥而机械。

一切仿佛都没变，但只有她自己知道从看到欧阳羽生回来后，平静的生活已经结束。

这天，孙小柔正在训练，教练忽然说有新的队员过来。

她停了下来，怔怔望着远处缓缓走来的唐薇和欧阳羽生。

休息间隙。

孙小柔看着面前的欧阳羽生，忍不住问：“你和唐薇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欧阳羽生还没回答，唐薇款款走来，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你们离婚后，羽生出国，我就跟了过去，我陪了他八年。”

她就像个胜利者睥睨着面前人，每个字都带着极尽的自满。

孙小柔愣在原地。

这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找不到一句适合的话开口。

唐薇又含笑着说：“羽生是个很温柔阳光的人，但你配不上他。虽然人们说你是花样女王，但你骨子里的自卑改不掉。”

说完，她挽着欧阳羽生的手从已经僵住的人身边走过。

孙小柔鼻尖泛酸。

她望着两人的背影，回想欧阳羽生自始至终冷淡的脸，才发觉自己是真输的彻底！

训练结束，孙小柔正要回家，有人叫住她，说老板找她。

总裁办公室。

老板萧洛羽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声音却透着一丝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