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青楼相遇后,祸滦便经常来这处私宅,而且每次都会送我一些……礼物。
比如,一根断指,一截白骨,或者一只耳朵。血淋淋得吓死个人。
原因无他,因为我爹又弹劾他了。
「厂督饶了冰烟吧,」我把礼物盒子塞给旁边的小公公,抬起脚缓缓的走到祸滦身旁半跪下,替这祖宗捶腿。
「哼!」
「冰烟今年才十五岁,胆子小得狠,厂督别吓唬我了。」我哀声道。
「宋大人……」
「祸不及家人!」我截住他的话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得水,我既嫁给厂督,便不再是宋家的人了,我是厂督的人!」
此时不表忠心何时表!
祸滦听了我的忠言,眉毛微微上挑,缓缓抬起我的下巴,狭长漆黑的凤眸对上我。
「咱家的人?你倒是会巴结。」
「嗯!」我疯狂点头「我是厂督的人,以后我陪着厂督,好不好?」祸滦长得这样好看,陪着他我一点儿也不吃亏。
「呵,好,小烟儿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
「嗯!那……厂督以后别再送那些东西给我了好吗?」
「看你表现。」祸滦靠回椅背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回道。
表现?怎么表现?什么算是好表现?
我不敢问!
「愣着做什么,继续。」
「是。」我乖巧地继续捶腿。
事情怎么发展成了这样?
我躺在床上侧头看着躺在外侧的祸滦,有些懵。
虽然祸滦最近经常住在私宅,却从没和我同塌而眠。
今儿是哪根神经错乱了?
忽然,腰下一紧,一只冰凉冰凉的手把我拽过去,搂在他身旁半分也动弹不得。
「厂督,你……冷吗?」
「……」
「厂督?」
「……」
「厂督,你睡了?」
「闭嘴!睡觉。」他冷声道。
「哦」我连忙噤声,再不敢妄动。
前半夜睡得并不好,祸滦就是个冷冰冰的大冰块儿。
怎么焐也焐不热。
约莫四更天时才浅浅睡去。
待我醒时已是艳阳高照,祸滦早就回了东厂。
春喜伺候着我用午膳的时候,传话的小太监就到了。
「夫人,厂督说,让您收拾收拾回清偏殿去。」
「啊?」
想来是我暖被窝暖的好,祸滦又把我接回去了?
哎,我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