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顾年快乐,早点回家,我准备了一个惊喜,你一定会很喜欢。
把这条短信发出去后,乔稚懿放下手机,重新进了厨房,关小了炉灶上的火,又去切菜,欢快的忙碌着。
好像这条石沉大海的消息,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
佣人在一旁道:太太,我帮你吧。
不用啦,你忙你的,我今晚想亲自做一顿给他吃。
佣人羡慕道:太太和先生可真恩爱。
乔稚懿挽唇笑了笑,没有答话。
她和顾靳丞,恩爱吗?
与其说恩爱,倒不如说是逢场作戏。
晚上七点,顾靳丞到家,佣人识趣的离开。
乔稚懿刚摆好碗筷,身后男人温热的气息便罩下,她下巴被扳了过去,唇瓣被男人粗暴的堵住,她愣了一瞬,伸手把他推开。
顾靳丞环着她的腰,长指捏着她的下巴,黑眸微眯,吐的话毫无温度:你特地叫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乔稚懿轻声解释:不是的,今天是我们结婚三顾年纪念日,我是真的有礼物要送给你。
顾靳丞放开她,整理一下微皱的衬衫,淡淡道:礼物就不必了,毕竟你向来的惊喜,都让我只有惊,没有喜。
乔稚懿唇角牵了牵,没有反驳,转身进了厨房。
很快,最后一道菜上桌。
乔稚懿坐在顾靳丞对面,给他杯子里倒了红酒,又给自己倒上。
她拿起酒杯:为了庆祝我们结婚三顾年,干杯。
灯光下,男人五官俊美沉俦,下颌线冷峻深刻,鼻梁挺直,微微抿起的薄唇,喻示着他对于这场只有两人的结婚顾年纪念日晚宴并不满意。
乔稚懿笑了笑,也不指望他能回应她,兀自拿起红酒杯,仰头饮尽。
喝完后,她又继续倒了第二杯。
一杯接着一杯。
最后,乔稚懿喝得有些醉了,趴在桌上看着对面神色始终没有什么波动的男人,音调拖得有些长:顾靳丞,哪怕是今天,你都不能对我*一点笑容吗?
你要我怎么样,陪你发疯,还是陪你过这个无聊到了极点的纪念日?
怎么能是无聊呢,人生能有几个结婚纪念日,说不定过了这个,下个就没有了。
顾靳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轻哂了下:你会让它没有吗。
乔稚懿摇晃着杯子里剩下的液体,眼睛被柔和的灯光照的有些湿润:应该可能不会吧。
顾靳丞不想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起身上楼。
他烦闷的扯开领带,脱下西装外套,刚要去解衬衫时,身后就环上一双柔软的小手,铺天盖地的酒味也随之而来。
乔稚懿道:你别着急,我的礼物还没送呢
顾靳丞转身,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乔稚懿双颊泛红,一双潋滟的眸子无辜的望着他,让人移不开眼睛。
顾靳丞喉结滚了滚,即便他不想承认,眼前的人,无疑是漂亮的,也有足够的资本让男人心动。
不然,他当初也不会被她摆了一道。
再往下,是被红酒浸染过的唇瓣,殷红,鲜艳*滴。
在那双小手钻进他的衬衫时,他几乎是不假思索抬起她的下巴,将唇印了上去,狠狠撬开她的。
乔稚懿吃痛,唔了一声。
到了床上时,她已经双眼迷离了,只是勾着他的脖子。
男人双手撑住她身侧,眼尾勾了勾,像是无声的嘲讽:不是说不想吗。
你该不会不知道,女人说的不想,其实就是想吧。
顾靳丞冷笑了声,重新低头吻了上去。
乔稚懿今晚尤其的主动,牙齿咬破了他的唇,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人唇齿间。
这场亲吻,就像是博弈,谁赢了,谁就能主导对方。
就在他要伸手去拿床头柜里的东西时,乔稚懿却毫无征兆的开口:顾靳丞,我们离婚吧。
悬在她身上的男人顿了顿:你说什么?
即便乔稚懿知道他听清楚了,还是清晰的重复了一句:我们离婚吧。
顾靳丞瞬间兴趣全无,慢条斯理的起身,嗓音冷淡:又要多少钱。
她总是这样,为了要钱不折手段,招数层出不穷。
一分钱也不要。
乔稚懿从枕头下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你看看吧,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顾靳丞脸色沉郁:乔稚懿你最好适可而止,我没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我不是说过今晚要送你一个惊喜吗,你看,是不是一件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顾靳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莫名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有些晃眼睛。
乔稚懿笑:顾靳丞,祝你离婚快乐啊。
顾靳丞薄唇抿起,几秒后:你认真的吗。
乔稚懿点了点头:怎么样,这样只有喜,没有惊了吧。
行,你别后悔。
顾靳丞只留下这句后,毫不留情的离开。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乔稚懿低头看着手里那份顾靳丞连正眼都没给过的离婚协议书,好半天才扯了扯唇,终于扬起笑。
乔稚懿,也祝你离婚快乐啊。
当晚,乔稚懿就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而她所有的东西,只装了一个行李箱而已。
顾靳丞买的首饰包包鞋子衣服,她一样也没拿,总归都不是他心甘情愿送给她的,这些表面光鲜的东西,也随着她和顾靳丞离婚,变得华而不实起来。
于她而言,没有丝毫作用。
走的时候,乔稚懿看着那份被搁着在冰冷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还是拿了起来。
路过饭厅,乔稚懿看了眼餐桌,顾靳丞面前的餐具干净明亮,完全没有动过。
这个结婚纪念日,还是如同想象中的,那么不受欢迎。
不过还好,叠加着离婚纪念日。
顾靳丞以后想起来的时候,说不定烦着烦着就笑了。
这可能是她结婚那么久以来,做的最让他满意的一件事。
坐在出租车上,乔稚懿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做了三年豪门阔太太的假凤凰,马上要回到属于她的贫民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