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体上喘息的男人感受到了异样,大手攀上来掰住了景盼的下颚,“放松点,不然,我们都会很难受。”他的唇就在她的耳畔微微掀动,湿热的空气钻进了景盼的耳朵里。
景盼浑身战栗,双手揪住了丝绸床单。是这个声音,凉薄而低柔带着慵懒的嘶哑,三年来犹如梦魇一样的盘踞在景盼的记忆里。只是记忆里的声音没有这一刻这么鲜活,以及……
“嗯……”好疼。
景盼忍不住叫出了声,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倏地明白,这不是梦,这是现实,她的身体正在承受的是……反应过来的景盼下意识想要抗拒挣扎。
身子冷得如坠冰窖。
上辈子就是从这一晚开始,她的一生都毁掉了,还连累了外婆,小瑜。对了,小瑜……小瑜就是这一晚上被播种在她的身体里的。
景盼睁大了眼睛,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产生了,然后,她放弃了反抗,并且,柔软的攀附上了男人的身体。
她不会告诉这个男人,她只是为了怀上他的孩子,为了再见小瑜一面才这样做的。这一次,她一定会给小瑜一个健康的身体的,一定。
漫长的缠绵之后,景盼被索取得近乎昏厥。
黑暗里,她听到了床边窸窸窣窣的声音,黑暗里的剪影,是男人在穿衣服,动作斯文儒雅,一点不像在床上索取的模样。
他要走了。
景盼猛地睁开眼睛,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等等。”
在男人迈步出去之前,景盼拉住了他,黑暗里,男人扭头看过来了,只是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我想要你的联系方式,方便以后联系你,可以吗?”
如果小瑜出生还是患有白血病,以防万一,景盼必须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
“要我的联系方式?”
男人逼近,似乎是抵在景盼的额头前冷笑了一声,声音犹如切冰碎玉,“你是谁?”
景盼愣了一下,心下一狠后咬牙:“我叫景盼,我是景家从乡下接下来的大小姐,我,我觉得你,你很好。如果可以,我们以后还可以继续,继续联系。”就算今晚的事情传出去,她会身败名裂,那又怎样,为了小瑜,她一切都可以抛弃。
“景家大小姐。”
“呵。”
景盼的下颚被擒起,又被放下,只是这一次,男人的力度捏得景盼很疼,疼过了,等她反应过来,房间里已经没有他的踪影了。
“可恶!!”
景盼追了出去好长一段都没有发现任何人,黑黢黢的走道里,死寂无声,失魂落魄的房间里,景盼咬牙,心一横,靠着门倒立了起来。
眼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了出来。
难道又要像上辈子一样吗?这个男人消失无踪,小瑜……
“不会的,小瑜,妈妈跟你保证,这一次,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来到我身边吧,小瑜,来到妈妈身边。”
撑地的手攥成了拳头,景盼发誓。
轮船西边空旷的甲板上。
一群黑衣人从各个通道里涌出来,跪在了一抹高大修长的背影之后。
“战爷,陷害您的人已经处理干净。”
“好。”
战邢宵的手指缓缓的摩挲在栏杆上,唇角玩味的勾起了一抹弧度。
甲板下,宽广无际的海面上,月光皓白,海面波光粼粼墨蓝澄澈,只是如果细看,就会发现靠近轮船甲板的那块海面上拖着好几个渔网,黑漆漆的渔网正在往外涌出一股又一股的血水,吸引着无数的鲨鱼围绕着甲板游来游去。
两天之后。
半晚,景家,景盼拖着行李箱站在景家大门外。
“小盼,你怎么才回来?”
门才打开,继母秦芳惊讶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伴随着一股香风,她扑了上来,“小盼,你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儿?”
景盼提起行李箱进门,姿态软软的:“芳姨,没事的,只是轮船晚点,耽误了时间。”
“我看是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吧?”屋子里,景嫣一身水粉色的长裙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姿态矜贵高雅。
这个女人最喜欢粉色,还不允许别人穿粉色,上一世有一次小瑜穿了一件粉色小背心,惹得她不快了,大冬天的,她直接将孩子丢进了湖里。
就是那一次落水,小瑜的病情加重,没几个月就……
想到孩子的死,景盼的心犹如刀扎。
她看着景嫣,咬了咬嘴唇,局促的低头看着脚上已经洗得发白的布鞋:“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是做错了什么事儿吗?真的只是轮船晚点了我才迟到的。”
“乡下来的臭丫头,不要以为装可怜别人就会同情你,你说你没鬼混那就证明给我看啊!”话音未落,景嫣直接扬起手,狠狠撕开景盼肩头上的衣服!
刺啦!
天蓝色的棉麻衬衫被她用力撕碎,景盼的肩头瞬间裸露了出来,肤若凝脂,白的发光,没有一丝痕迹。
“没有?”怎么会?她们安排的天衣无缝……
景嫣猛地抬头美眸瞪向景盼:“你……”
而景盼只是慌张的抱住肩头,蹲了下来埋着头:“妹妹,芳姨,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迟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景盼一个劲儿卑微的道着歉,眼泪水大颗大颗的砸落了下来。
“臭丫头,你还敢哭!你看我不打死你。”
“够了!”秦芳拦下她高抬的小臂:“嫣儿,她是你姐姐,开玩笑要有个分寸的。”
玩笑?!
当众扯掉了她的衣服对她又打又骂,只是玩笑么。
景盼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