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季幼卿的话,季远怀脸色登时大变,他冷笑着说:从前倒真是我小瞧你了,扮猪吃老虎你倒挺在行的。可你竟然敢打烛龙晶石的主意!
季幼卿轻挑长眉:彼此彼此罢了,也不用这样夸我。
烛龙晶石非常的珍贵,对于修炼很有帮助,寻常人很少能找到。季远怀的那块儿只是运气好,意外从一个不识货的人手里拿到的。
季远怀一直都没舍得用,如今要把它给季幼卿,他自然是不肯的。
季幼卿把玩着手里的簪子,慢条斯理地说:有什么好犹豫的,反正这东西也是你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连一块晶石都舍不得,还怎么保全季家啊。
季远怀气结,他咬牙切齿道:别忘了,你也是季家的人。如果上面真的怪罪下来,你也脱不了关系!
哦,那又如何?季幼卿双手一摊,满脸的不在乎。
紧接着季幼卿突然*诡异地笑容来:如果真让上面查清楚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皇上是会怪罪你这个罪魁祸首呢,还是我这个只能无奈听从父亲安排的可怜人?
你!季远怀指着她,整个身体都在发颤,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废物竟然如此难缠。
最后季远怀深吸一口气,妥协道:好,烛龙晶石我可以给你。别怪我没提醒你,烛龙晶石是火系晶石,我就怕即便你拿去了也没命用它。
季幼卿微微一笑:它该怎么用我自有主意,就不劳你操心了。
语罢,季远怀气的当场拂袖而去。
季幼卿却收了笑容,脸上也*沉思的神色来。
原主的身体很弱,可如今是她占据了这副身体,怎么还能任由别人欺辱?
所以她拿烛龙晶石来重塑筋脉,只是这个方法比较冒险,尤其是过程中的疼痛实在非常人所能忍受,但这也确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
季幼卿下定了决心,哪怕再危险也要试试,毕竟她可从来不是什么认命的人。
长安城外,一条羊肠小道上一辆马车正在飞驰着。
马车内,男子身着锦衣长袍,如墨的长发用绸缎轻挽着,显得随意慵懒。剑眉下是一双摄人心魄的星眸,仿佛一不小心就能把人给吸进去。他的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妖冶的风情。
他不过轻轻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就像一副画卷,美的令人惊心动魄。
这时候忽然从周围树上跳下来许多的黑衣人,马车被迫停了下来。
什么事?男子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如同山涧清泉清脆悦耳。
阙影恭恭敬敬地说:回主子,有人挡路。
男子揉着太阳穴,仍旧闭着双眸,缓缓吐出一个字来,杀。
是。
说完,阙影眼中杀机尽显,真是一帮不长眼的东西,敢打扰主子清净,找死!
一个黑衣人借机跳上了马车一刀朝里面刺去,却又被一股力量给生生弹出去老远,那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大滩血来。
紧接着一条威风凛凛的冰龙咆哮着从马车里钻出来在空中盘旋了三圈儿,那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要吞噬一切。
那帮人见状想逃却已经来不及了,龙尾狠狠扫过,将他们都被冻成了冰雕,然后只听到咔叭一声脆响,那些冰雕就碎裂成了好几块儿。
看到这一幕阙影忍不住啧啧道,能死在主子的寒龙诀下,他们也不算亏了。
他坐回了马车上,小心翼翼地说:主子,这回那边可是下了血本,派来的全是地阶高手啊。
只可惜所谓的地阶高手在主子面前,仍是如此不堪一击。
呵。男子薄唇微掀,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我倒是想看看,他除了耍这样的低级把戏,还能不能有什么新的花样。
三天后季清清终于醒了,得知自己被毁了容貌,季清清跟发了疯似的,说什么也要找季幼卿算账。
季幼卿此刻正在离府邸不远的鹧鸪山上,烛龙晶石悬在半空中,散发着炙热明亮的光,过高的温度让季幼卿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她紧闭着双眼,面容有些扭曲,仿佛正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重塑筋脉可不是件小事,如果一旦失败季幼卿只怕连这条命都没了。
季幼卿痛苦地到整个人面容都扭曲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她体内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寸骨骼都仿佛断开了,断裂又愈合,愈合又断裂,如此循环往复,这样的痛苦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她的身体都像在被裹在火焰中,稍有不慎就会被彻底的焚烧成灰烬。
全身上下除了痛还是痛,她死死地咬着牙关,嘴唇都让她给咬出了一排排的血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
失败了么?自己是不是又要死了?不,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还没有把那些曾经轻视我的,侮辱我的人都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我是不会轻易就这样认输的!
啊!
就在这时季幼卿身上忽然爆发出一团红光来,最后那些光又全部钻进了她的身体,然后季幼卿彻底昏了过去。
昏睡了有半个时辰,季幼卿终于醒了过来。
她立刻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和脸,稍微松了一口气:还活着啊。
挺过来了!就说她的命阎罗王都不敢收了,这就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嗬!这什么味儿啊!
季幼卿一脸嫌弃,她现在身上脏兮兮的,有很多的污垢,都是从体内排出来的。
她环顾四周,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先去附近找个地方洗一下吧。这味儿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季幼卿运气倒不错,真让她找了一个山洞,里面还有温泉呢。
她快速地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跳入了温泉中,满足地谓叹着:真是舒服啊!
可是还没有舒服多久,季幼卿就听到了动静,似乎是有人来了。
她立刻拿过衣服穿在身上,十分警惕地看着周围:是谁?
没人回答她,季幼卿眯了眯眼,随手拿起旁边的石头当暗器丢了出去:滚出来,我都看见你了。
君无殇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一身蟒色箭袖长袍,衣袂翩然。
强者!
本能让季幼卿在这个男人身上嗅到了一丝危险和死亡的气息。
不过也只有片刻的失神而已,季幼卿杀气腾腾地问:你是谁,竟然敢偷看姑奶奶洗澡,信不信我剜了你的双眼?
君无殇眼中划过一丝不悦:你弄脏了我的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