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她以前就有偏头痛的习惯，那时候她学业忙 , 再加上年纪小 , 总是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有时候洗了头就直接睡了 , 最后都是他给她吹头发。

一别经年 , 他对这个女人明明恨之入骨，可是对她所有的记忆却也同样刻骨。

回到家之后 , 叶苗苗先是被沈厉北强制的弄去洗了个热水澡 , 出来准备换衣服的时候 , 却发现他正坐在床上，那个姿态就仿佛是等了她好半天了似的。

叶苗苗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那个……我要换衣服，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我想好了。”沈厉北抬头看向她，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什么？”

“你不是需要一个孩子来救你儿子吗 , 我可以帮你。”

他说的是“你儿子”，也就是说 , 在他心里 , 始终还是怀疑她的。

叶苗苗不解的望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厉北起身走向她，叶苗苗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吓了一跳 ,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却直接撞上了衣柜，再也无路可退 , 就只能这样承受着男人巨大的压迫感 , 以至于她连头都不敢抬。

“听不懂话吗 , 我的意思就是，我可以给你一个孩子 , 来救你儿子。”

“什么？”叶苗苗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 “沈厉北你说什么鬼话，你疯了？”

“我说的是不是鬼话，你自己心里清楚。”男人像是很没有耐心似的 , 丢下这句话便转头向外走去，“要不要答应，你自己考虑清楚。”

眼见他就要离开了 , 叶苗苗看着他的背影，飞快地在心里做着思想斗争 , 就在他的手搭上门把的一瞬间，她立刻提高声音道：“我接受你的帮助！”

“想通了？”沈厉北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虽然叶苗苗到现在也搞不清楚那份DNA鉴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 但眼下最重要的问题不是去计较那个，怀孕这种事情也不是说怀就能怀上的 , 就算怀孕了也要再等十个月才行，她能等得起 , 可言言等不起了。

对于眼下的情况来说，早一分钟采取办法，就能早一分钟把这个孩子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叶苗苗点点头，“想通了，我需要你的帮忙，所以……请……”她猛地顿住了，脸色涨得通红，咬了咬牙，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的说道：“请给我一个孩子。”

沈厉北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 转头走向床边坐下来，下巴微扬着望着她 ,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 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想让我帮你 , 你必须要拿出诚意来。你的诚意是什么？”

明明是他坐着 , 她站着，可叶苗苗却反倒觉得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人。

脑中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 , 她闭了闭眼 , 须臾之后 , 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浴巾，一字一句道：“我的身体和自尊。”

女人匀称而曼妙的身体暴露在他面前，沈厉北看着她莹白的肌肤，只觉得一瞬间晃了眼似的 , 竟然有些失神。

半片之后，他道：“那就开始吧 , 让我看到你足够的诚意。”

叶苗苗其实不是一个对性很有经验的人。

不夸张地说 , 她所有的经验和认知甚至都来源于沈厉北，他是她的启蒙老师 , 也是带给她欢愉和快乐的人。一直以来，在床上她都是被动的一方，如今地位对换 , 她竟有些无所适从了。

沈厉北看她木头似的站在原地 , 蹙了蹙眉道：“怎么，不愿意？”

“不 , 不是……”叶苗苗握了握拳，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 这才慢慢的走上去，抿着唇 , 抬腿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的身上不着寸缕 , 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屈膝坐在他的大腿上，不知道是因为刚洗过澡 , 还是因为她有些害羞或者紧张，总之整个人的体温都有些高 , 但是这样和他贴在一起，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 , 沈厉北都能感觉到她过高的体温，仿佛能将他的理智都燃烧殆尽一般。

沈厉北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一个很重欲的人 , 至少这六年来是这样的。可是当叶苗苗坐在他腿上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 , 原来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从前他之所以不重欲，只是因为他遇到的那些女人完全不能够起他的兴趣而已。

但是当那个对象换成叶苗苗之后，明明她只是坐在他身上，可是他却觉得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一样。

事实上叶苗苗做完了这个动作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她对这种事的经验实在有限，更不要说怎么去勾引男人了，但是这样坐在他身上，她都觉得自己快要羞愤欲死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见她只是浑身僵硬的抱着自己的脖子 , 沈厉北挑了挑眉，讥刺道：“这样就完了？你的诚意未免也有点太差了点。”

叶苗苗抬眼看了他一眼 , 男人的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对她的讽刺和不屑 , 她闭了闭眼，像是豁出去了一样 , 忽然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或许是因为紧张 , 又或许是因为生涩，总之她的吻技实在是不怎么样 , 与其说是在接吻 , 倒不如说只是在不停地左右转头 , 用嘴唇上的两片肉互相摩擦，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很快沈厉北就被她这样的姿态搞得有点烦躁，他的嘴唇都被她辗转的有些发疼发热，可这个女人却完全没有什么吸引人的手段 , 实在是烦人得很。

就这样持续了大约有三分钟，沈厉北终于将她推开 , 不耐烦道：“你就只会这样是吗？如果你觉得用这种小心思就能蒙混过关 , 那接下来就不用继续了。”

他说完将她顺势推倒在床上，起身便要离开 , 叶苗苗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他，恳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表现的，好吗？”

沈厉北转头看她一眼 , 浑身精光的女人跪坐在床上 , 仰起的脸上满是乞求之色 , 整个人卑微而又狼狈，那个姿态就像是一个摇尾乞怜恳求嫖客留下来的妓女一样 , 实在是没有一丝尊严可言。

这倒真是应了她那句话，她的诚意就是她的身体和自尊。

现在看来 , 她为了孩子当真是抛下了所有的包袱。

沈厉北只觉得自己的额头突突直跳，不知怎么的 , 忽然就觉得这样的场景格外的刺眼，心里也一阵一阵钝痛着，良久之后才重新坐回床上 , 硬声道：“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底线。”

叶苗苗急忙点了点头 , 很快便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重新跨坐在他腿上 , 低头先是吻住他的唇，随后便小心翼翼的用唇舌去试探他。

她到底还是经验不足 , 所做的每一步都像是摸着石头过河似的小心谨慎，生怕他又生气一样。

但沈厉北反倒对她这样的生涩意外地喜欢 , 渐渐地也开始回应她的吻。

得到了他的回应，叶苗苗便放下了一些心，至少他肯定了她的做法是他所喜欢的，这样她才敢有下一步的动作。

果然，没过多久，叶苗苗就觉得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顶住了她似的，她的动作不由地一滞，脸上也更红了。

原本沉静在这样温香软玉之中的沈厉北正闭着眼睛享受着，可是她却突然停下了动作，这让他立刻有些不爽道：“怎么不继续了？”

“这 , 这就继续……”叶苗苗慌忙回神，唇从他的唇上离开 , 慢慢向下吻去。先是吻上了他的下巴 , 之后又是他的喉结，一直吻到了他的衬衣领口 , 这才抬起手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衬衣纽扣 , 紧接着从他血脉贲张的胸肌上一路吻了下去。

女人温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他的身体上，沈厉北甚至有种她的呼吸从他每一个毛孔之中渗透的感觉 , 就像是过电一样 , 酥酥麻麻的。

直到她动手开始解他的皮带时 , 柔若无骨的手不小心擦过他的重点部位，那一瞬间，沈厉北只觉得脑中轰然作响，下一秒已经不受控制的将她拉起来 , 翻身压在她身上，用最快的速度褪去自己的衣服 , 反客为主的闯入禁区。

初初开始的时候还是有点疼的。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勾引将他所有的热切都挑动了起来 , 还是因为他对她本来就没有什么抵抗力，这一次开始 , 叶苗苗便觉得他比以前还要粗野奋力，她在他的起伏下上下耸动着，背部被磨得生疼 , 忍不住蹙起了眉。

沈厉北很快就捕捉到了她这个细微的表情 , 停下动作微喘道：“怎么，不舒服？”

叶苗苗红着脸点点头，“背有点疼……”

“那就换个姿势！”

男人说完便将她翻转过来 , 从身后再一次挺进。

叶苗苗都后来已经有些记不清他们做了多久，用了多少个姿势 , 只知道他翻来覆去的摆弄她，有几次甚至将她的身体折成了很极限扭曲的姿势 , 狂野而又激烈。

一切到达巅峰的时候，叶苗苗忽然理智归位 , 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乞求般的在他耳边道：“厉北，给我吧，求你给我……”

只有弄进去 , 她才能怀孕，那样才有可能救言言……

沈厉北并不说话，只是在最后关头的时候忽然撤了出来。

叶苗苗怔愣而又错愕 , 转头茫然的看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厉北微微喘息了两声，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 很快便稳住气息道：“你今天的表现我不满意，所以不能给你。”

“沈厉北 , 你！”叶苗苗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做，一时间又惊又气 , 更多的则是羞愤。

他把她弄成这样，她几乎是丢掉了所有的自尊去取悦他，只为了得到那个种子，他却在最后关头让她扑了个空。既然如此，那她方才那些放荡的勾引和挑逗又算什么呢？

男人随手拉过身旁的浴袍穿在身上，站起来一边系浴袍的带子，一边居高临下噙着笑道：“规则就是这样，别忘了，现在是你有求于我，那么评定结果是否满意 , 就要看我的意愿。我觉得你今天的诚意还不够，所以不想给你，有问题吗？”

叶苗苗仰头看着他 , 双眼红的吓人，“你到底想怎么样？”

“既然你想要我的孩子 , 那就要看我愿不愿意给你。从今往后，我都要看你的表现来决定这件事 , 你表现的好 , 我自然会给你的。”他说着这样残忍的话，可偏偏是笑着的 , 甚至在说完之后还倾身过来拍了拍她的脸颊 , 在她震惊而又空洞的眼神之下吻了吻她的唇 , 这才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就响起了哗哗的水声，叶苗苗坐在床上，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一股冷气将她紧紧包裹起来。

冷 , 真的是太冷了，她冷的甚至忍不住打起哆嗦来 , 只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 , 看着身上布满红痕的皮肤，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他所做的一切 , 其实就只是为了羞辱她而已，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答应她，他的笑 , 他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 都只不过是在引诱她跳进他事先挖好的坑里。

可她除了乖乖跳进去，还有别的选择吗？

事到如今 , 她不在乎自己这副残破的身体是被他玩弄还是被他怜惜，只在乎他能不能像是他答应的那样 , 会遵守诺言给她一个孩子。

可就照眼前的情形来看，这个男人在满足自己的报复之前 , 是不会兑现承诺的。

他有的是时间，他玩得起 , 可言言玩不起。

如果到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呢？

*

浴室里，沈厉北仰头站在淋浴下面，任由细密的水流不断冲刷着他的脸 , 以至于都有些发痛了。

叶苗苗的绝望，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 她难受，他其实也不好过。

只是现在他心里觉得有些不平衡 , 当初孩子被苏恬夺走，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想起他。现在孩子生病了 , 她又是束手无策的时候才想起他。除了这种时候，她眼里似乎看不到他这个人似的。

那么在她心里，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除此之外 , 他还有着自己的顾虑和不安。

那份DNA鉴定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如此一来，他就不能立刻确定那个孩子的身份，也不能确定叶苗苗的话是真是假，在这种情况之下，自然不能贸然让她怀孕。

沈厉北抬手在脸上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满是烦躁和疲惫，这些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 他必须要快点搞清楚才行。

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叶苗苗已经从另一个浴室洗过澡并且重新换了一身衣服 , 正面如死灰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沈厉北一边扣衬衣袖子上的纽扣 , 一边噙着笑走上去，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 笑了笑 , “这么快就洗完了，乖乖在这儿等着 , 现在倒是比先前听话了不少。”

叶苗苗终于抬眼看向他 , 只是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 就连眼神也是空洞的，语气生硬的就像是个机器人一样，“那么沈先生还满意吗？满意的话，请尽快兑现您的承诺。”

她这样的语气在一瞬间刺痛了沈厉北 , 他猛地松开她的下巴，冷冷的望着她道：“叶苗苗 , 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说话不阴不阳的 , 下次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就……”

叶苗苗闻言，非但不生气 , 反而是笑了，只是那笑生硬而又木然，就像是硬挤出来的程式化笑容一样：“那么沈先生希望我用什么样的语气跟您说话呢？或者是您喜欢我做什么事 , 说什么话 , 摆什么表情 , 您都可以先告诉我，我一定会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沈厉北看着她这个样子 , 忽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一瞬间只觉得又气又怒，良久才恨道：“现在我要你闭嘴！”

果然 , 他说完之后，一直到两人回到医院 , 叶苗苗再也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这一路上，叶苗苗都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倒是沈厉北好几次从后视镜里打量她 , 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她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 , 他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气恼的转过头继续开车。

沈厉北从来没觉得气氛这样憋闷 , 憋闷到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似的。

幸好很快两人就赶到了医院，因为还有事 , 所以他等一下要回律所，可没想到叶苗苗居然一句话都没有的推开车门就准备下车。

见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 沈厉北更加来气，皱了皱眉道：“什么都不说就要走？你这是什么毛病？”

叶苗苗这才转过头看向他，状似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原来我可以说话了吗？沈先生不是让我闭嘴的嘛？”

“你！”沈厉北气结，怒目瞪着面前的女人，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这个女人果然还和从前一样，平时不哼不哈的像个兔子，其实是个长着獠牙的小老虎。

沈厉北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硬声硬气道：“我要回律所了，你难道不该表示点什么吗？”

叶苗苗看着他，恭恭敬敬的说道：“祝沈先生一路顺风。”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沈厉北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这该死的女人，摆明了是在跟他对着干。

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 “速度点，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个动作已经在明显不过 , 饶是叶苗苗此时气的恨不得杀了他 , 可最终还是靠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谁知道她的唇刚贴上去，沈厉北忽然直接将她放到在自己的腿上 , 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 甚至还发狠般的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辗转轻咬。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 , 直到叶苗苗觉得自己嘴唇都有些发麻的时候 , 沈厉北才终于放开她 , 意犹未尽的在自己的唇上舔了舔道：“以后做事长点脑子，我没耐心事事都跟你交代清楚，你要是想要我的种，就得先让我满意才行。”他说完 , 扬了扬下巴，“我还有事 , 你先走吧。”

叶苗苗有些恼怒的瞪着他 , 抬起手正要愤恨的去擦嘴唇，然而这个动作却被沈厉北捕捉了个正着。

男人转头看向她 , 挑了挑眉，一副“你擦一下试试看”的表情。

尽管嘴上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这让她感到愤怒而又屈辱 , 可最终还是无奈放下了自己的手 , 转头下了车 , 并且奋力的甩上了车门，大步走进了医院。

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 , 沈厉北这才笑了笑，这个女人 , 果然还是有脾气的时候比较可爱一些。

无奈的摇摇头，沈厉北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 对那边的人语气正肃的交代道：“明天带我和梁昭言的血液样本去泽康鉴定中心再做一次DNA鉴定，记住，一定要保证安全和机密 , 如果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其他名字代替 , 切记不能让别人发现，明白吗？”

那边的人很快便答应下来，沈厉北这才满意的挂了电话。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份DNA鉴定是不是被人动过手脚 , 但他直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不然的话他实在是想不通叶苗苗拿这种事骗他的意义是什么。

*

叶苗苗回到病房的时候 , 周起霖还在那里陪着梁昭言玩儿，他们走的时候还是一堆乱七八糟塑料块的乐高模型 , 等她回来竟然已经拼出了个雏形。

见她回来，梁昭言显得很开心，对她招手道：“叶阿姨，你快来看我拼的！”

叶苗苗急忙放下手里的包朝他走过去，笑了笑道：“拼的真好，言言真聪明。”

“是周叔叔教我的！”梁昭言转头看向周起霖，眼中满是崇拜的神色。

有时候叶苗苗其实也觉得挺奇怪的，好像比起她来，不管是哪一个人都能和这个孩子迅速的打成一片似的。

看到她回来了，周起霖便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叶苗苗微微一怔 , 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家里有些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 让您久等了 , 不好意思。”

周起霖起先倒也没有多想，只是在穿衣服的时候忽然不经意的瞥到了她脖子上那一抹鲜红的吻痕 , 立刻蹙了蹙眉 , 随后嗤笑一声道：“你俩还真是够可以的，就这么点时间 , 回个家还要打一炮？孩子还在这里要人照顾呢，就这么急不可耐？”